喧囂漸漸散去,坐在帳篷中隱隱的可以聽見外麵傳來的聲音。時候已經不早了,白桑坐在鏡子前,散開了仔細盤好的頭發。
木簪溫潤,小手碰觸到的時候微微猶豫了一下,唇角又露出了笑容,把簪子拿下來,拿在手中仔細的看著。
白桑現在所佩戴的飾品都是嫁過來的時候皇上給公主的嫁妝,一個個價值連城,隻是白桑每天梳頭時,依然還是執意要戴這個沒有任何裝飾的木簪。
“在想什麼?”樓破掀開簾子進來,看見白桑坐在鏡子前麵發呆,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見樓破走進來,白桑急忙搖了搖頭算作回答,把木簪輕輕放在了桌子上,和其他首飾放在了一起。掩飾一般的拿起了梳子,梳著一頭黑發。大手拿過了梳子,粗糙的手劃過白桑臉,樓破拿著梳子溫柔的給白桑梳著頭發。白桑身子一僵,一動也不敢動。
“今天辛苦你了,大哥他們也很高興,我已經很久沒有過過這麼開心的生辰了。”樓破梳著白桑的秀發,在白桑耳邊說道。
“我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你喜歡就是最好。”白桑笑了,從鏡子中看著樓破說道。
“隻要是你,我什麼都喜歡。”樓破在白桑耳邊呢喃著,放下手中的梳子,吻上了白桑的耳垂。
一股暖流從耳際傳遍了全身,白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樓破吻著白桑的側臉,薄唇緩緩附上了女人的朱唇。
男人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意,霸道的氣息壓的白桑一時動彈不得。小手才想推開樓破就已經被大手捉住,不顧白桑的掙紮,樓破狠狠的吻了下去。唇上一疼,樓破吃痛的抬起頭來,沒想到白桑會咬他,吃驚的看著白桑,片刻之後又無奈的笑了。
知道自己剛才反應的有些過激了,嘴裏還能嚐得到血腥的味道,白桑小心翼翼的看著樓破,害怕他會生氣。
眼前的女人一張小臉通紅,咬著下唇正看著自己,眉間寫滿了的全都是委屈。倒好像真的是自己錯了一樣,樓破歎了一口氣,抱起了白桑,把她放在了床上。
“睡吧,今天你辛苦了。”樓破的手按在白桑的頭上,溫柔的說道。
說完,樓破徑直離開了帳篷,白桑看著樓破離開的背影,慢慢的垂下了眼簾,看著桌子上的油燈,狠狠的皺了眉。
墨燕城裏,即使是夜晚也是一樣的熱鬧,各地的商人聚集於此,各方勢力都在這裏滲透著。
“小姐,今天夜裏就現在這裏休息,明日我們就可以到了。”小丫頭小翠在前麵蹦蹦跳跳的走著,回頭對林央說道。
林央點點頭,看著周遭來來往往的人。這個地方每年都要來一次,林央對於這裏或許比京城還要熟悉。
“林小姐,看見你,就說明一年又過了。”坐在石橋邊買糕點的婆婆看見林央,笑眯眯的說著,幹枯的手拿起一碗糕點遞給了林央。
“是啊,一年過去了,婆婆你的精神還這麼好。”林央笑著接過了糕點,從荷包中拿出了幾枚銅板放到了婆婆的手裏。
糕點很甜,林央並不喜歡吃,小翠倒是喜歡得很。信步走著,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巷子裏,林央停住了腳步,原本還熙熙攘攘的人群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裏。今天的月色格外的暗,林央抬頭看了看天空,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一個小乞丐突然從暗處出來,抱住了林央的腿,拿著空碗舉到了林央的麵前說道:“這位姐姐行行好,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飯了。”
一時心軟,林央解開了荷包,想要拿一些錢給他。見林央解開了荷包,小乞丐突然竄起來搶過了林央的荷包,轉身奪路而逃。林央身後的小翠見了,急忙追了過去。林央急忙伸手想要攔住小翠讓她不要去追,卻沒想到小翠跑的那麼快已經消失在了巷子中。
一陣晚風吹過,再這樣的季節竟讓林央生出了些許寒意,站在原地林央不敢亂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從巷子的盡頭出現,手裏牽著一匹馬,馬上托著一個不小的包袱。林央看著越走越近的人,從頭上拿下了簪子握在了手裏。
“這麼晚了,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男人走近了,看見林央一個女人,不禁好心的說道:“墨燕城的晚上可不安全。”
後退了一步林央把簪子藏在背後,身後是巷子的冰涼的石壁,男人停在林央一步之外,手裏拿著一把劍,輕輕的笑著。
“多謝先生提醒,我在等一個人。”林央感受不出這個人的感情,隻好勉強笑著說道。
“你在等這個人嗎?”男人從馬上拽下一個人,原來那並不是什麼包袱,而是一個被橫放在馬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