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呆呆的站在旁邊,她沒有想到看起來這麼瘦弱的白桑竟然有這麼好的功夫,竟然一時可以和黎平打個平手。隻是,白桑所學是暗殺之道,與像黎平這樣的人正麵相殺,很快就落了下風。袖劍被刀壓製,白桑攔下了黎平的一擊,整個人被震得向後飛去。
一個有力的懷抱從後麵抱住了白桑,帶著她一起落在了地上,白桑回頭,看見的是樓破憤怒的側臉。
“你是什麼人。”黎平看見有人闖入,厲聲問道,手一揮,周圍的人已經把樓破和白桑兩個人圍在了中間。
“你沒事吧。”樓破把白桑放在地上,見她穿的單薄,急忙脫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女人身上,複又把她狠狠的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懷抱溫暖而又熟悉,雖然詫異為什麼樓破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白桑也沒有猶豫的紮進了樓破的懷裏,聞著他身上的氣味,剛剛還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也伸手抱住了樓破。
“你是這裏的頭嗎?”樓破一隻手摟著白桑,一邊看著黎平問道:“你把我的人帶走,應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吧。”
對麵的人冷冷一笑,手一揮下令,圍在周圍的人迅速抽出了刀對準了兩個人。樓破環視了一下周圍的人,雖然他並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不過看這些人訓練有素,動作整齊劃一,看起來倒是一個兵營。
地圖上並沒有這一塊,看起來他們在這裏也有不短的一段時間了,卻能一直藏在這片草原中不被千戎的人發現,的確不能小覷。
難道是炎月的人,樓破眉心微微蹙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否認了。這些人都是漢人,雖然不知道他們帶走白桑的目的,不過既然欺負到了自己的頭上,就絕對不能饒了他們。
薄唇挑起了一絲冷笑,樓破左手摟著白桑,右手迅速抽出了腰間的刀,直直的攻向了黎平。招招攻其要害,帶著淩厲的殺意,唇角卻是一絲漫不經心的笑意,白桑抬著頭看著樓破,知道他此刻內心一定是異常憤怒。
最後一式,樓破握著刀狠狠的劈了下去,黎平倒在了地上,不甘的看著樓破。樓破高高舉起刀,落下的瞬間卻被另一把刀攔住。順著刀身看去,白桑看見了渠卿握著刀柄抵著樓破的刀,也正抬頭看著自己。
樓破抱著白桑向後躍了幾步,離開了渠卿的攻擊範圍,落在了包圍圈之中。渠卿一手扶起了黎平,也警惕的看著樓破。
今天早上渠卿帶著一隊人馬去運送一批貨,才回來就聽見了打鬥聲,要不是及時趕到,恐怕會釀成大禍。
“哥哥。”一直躲在帳篷後麵的小朵看見渠卿,小跑著跑過來抱住了他的腰。
“你難道是千戎的三王子拓祗樓破。”渠卿把小朵攔在了身後,看著樓破手中拿著的蒼瀝刀問道。
“你既然知道我,還敢殺我的人,也真是大膽。”樓破冷冷一笑,抬起握著刀的手指向了渠卿說道。
馬蹄聲由遠及近,木左帶著人衝了進來,圍在了渠卿等人的外圍,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看著對方。
“將軍。”黎平爬起來,對渠卿行了個禮。
聽到樓破說的話,渠卿看了一眼黎平,注意到了白桑手裏拿著的袖劍,大概明白是發生了什麼。
“沒想到千戎的王子會來到我們這種無名小輩的地方,真是讓我倍感榮幸。”渠卿拱手說道:“我們並無意與千戎為敵,隻是有些私事想要問問公主。”
“渠將軍是想要問關於故人的事嗎?”白桑突然出聲說道,離開了樓破的懷抱,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笑說道:“渠將軍,別來無恙。”
沒想到白桑會突然這麼說,渠卿皺了一下眉,鳳眼微微上挑,看向了白桑。所有舊事湧上心頭,握著刀的手突然收緊,刀身有些微微顫抖。
察覺到渠卿情緒的變化,樓破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卻也握緊了刀,在白桑身旁警惕的看著渠卿,以防他的突然襲擊。
白桑微微笑著,看著對麵眉心緊皺的渠卿,風吹起了衣袍,營地裏麵突然變的異常安靜,大家都在回憶那些過去的事情。
眼前好像有出現了當時的畫麵,血肉模糊的疆場,耳邊充滿的是將士們的哀嚎。兵刃相撞,錚錚作響,嘴裏蔓延著血的味道,連喘息都變得艱難。從來沒有過的絕望,從來沒預想過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那天之後,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