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柴燃燒的氣味混上烈酒的酒香,馬頭琴悠揚的聲音錚錚入耳,周圍是喝著酒手舞足蹈的人們。
因為三王子大婚,王庭上下都在喝酒慶祝。冬季的草原上難得有這樣的活動,每個人的臉上都帶了喜氣。白桑坐在火堆旁,火光把她的臉映得通紅。
不遠處,樓破被眾人圍在中間不斷的喝著酒。另一邊,木左和右玄坐在帳篷前,一邊喝著酒,一邊悄悄說著什麼,右玄臉上帶著像個普通女孩子那樣單純的笑意,這笑意是白桑認識她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的。
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白桑看著眼前不斷冒著油的烤肉,絲毫沒有想要吃的興趣。現在真的好懷念萬象寮的廚房,白桑在心中哀嚎著,有點委屈的想著。
這麼寒冷的天,燉一鍋熱氣騰騰的牛肉湯,撒上一把蔥花,用湯盅溫著,一個時辰都不會涼。每個下雪的日子裏,白桑都喜歡做上這麼一大鍋,讓整個萬象寮的人都能喝一碗。再蒸上一鍋香噴噴的飯,貼著鍋的地方會有很想的鍋巴可以在嘴饞的時候拿出來吃。
這時候要是再在籠屜上蒸上一個茄子,等到晚上巡邏回來,用刀拍了再淋上剛剛炸好的辣椒油,無論吃多少都不會覺得膩。
隻是這麼想著,白桑的鼻子裏似乎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再看看麵前的肉,白桑不禁又歎了一口氣。
“新娘子怎麼能這樣愁眉不展呢,你們明天就要離開王庭了,今夜應該好好高興一下才是。”沐雲端莊的走到了白桑身後,坐在了她的身邊,溫柔的說道。
“姑母。”看見沐雲坐在自己身旁,白桑慌忙想要行禮,卻被沐雲拉住了手。
“何必講究這些虛禮,我在草原上生活久了,很多禮數也都不在意了。”沐雲拉著白桑的手,微笑著說。
輕輕點了點頭,白桑有些尷尬,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得由著沐雲拉著自己,悄悄的瞄了一眼樓破。樓破顯然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眉心略微一皺,卻被旁邊的人拉去又喝起酒來。
“破兒是個很能幹的孩子,替大王打理了這麼了這麼多年的商道,也辛苦他了。”沐雲伸手拿起了映容端過來的酒說道:“既然明天要走了,姑母今日敬你一杯,以後你們夫妻兩個也要為千戎多多效力。”
酒杯中的就泛著月色,映容拖著托盤恭恭敬敬的遞到了白桑的麵前,沐雲好像並不在乎白桑會不會喝,端起自己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白桑見此,也拿起了酒杯,仰頭喝了下去。
烈酒辛辣,從口腔一路蔓延而下,白桑被嗆得差點流出了眼淚,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好酒量,再喝一杯如何?”說著,沐雲示意映容為白桑添酒。
急著想要拒絕沐雲,卻又害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不知是不是從來沒有喝過酒的原因,明明隻是一小杯酒,比起樓破手中的碗來說要差了許多,白桑此刻卻覺得天旋地轉。
小手一抖一不小心弄撒了杯中的酒,冷酒係數倒入了懷中,冰冷的感覺襲來,讓白桑瞬間清醒了很多。
一隻有力的大手攬住了白桑的腰,樓破拿過了她手上的酒杯,坐在了她的身邊,把女人攬入了懷中。
“娘,她不勝酒力,這碗酒我替她喝。”樓破微笑著放下了酒杯,舉起了海碗說道。
“瞧你,好像是我欺負了浣兒一般。”沐雲倒是絲毫不在意,小小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樓破的碗說道:“以後商道上的事情,還要辛苦你了。”
“這是孩兒的職責,哪裏談得上辛苦。”樓破說著,飲盡了手中的酒。
靠在樓破懷裏的白桑雙手懷著他的腰,頭昏昏沉沉的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好像有人湊近了自己,不知道說了句什麼,白桑聽不清他說什麼。
男人的懷抱好暖,白桑的身上已經有了冷意,於是下意識的往溫暖的懷裏又蹭了蹭。
恍恍惚惚的,白桑覺得有人把自己抱了起來,不安分的晃著身子,想要那人把自己放下來,卻不想那人卻越抱越緊,絲毫沒有撒手的意思。
“放開我。”白桑不喜歡這種感覺,她含混不清的說著。
“別亂動。”聲音裏盡是寵溺,樓破沒有理會似乎是醉了的白桑,抱著她走進了帳篷。
暈暈乎乎的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桑感覺到被放在了床上,有人替她脫了衣服。薄唇帶著酒氣貼了上來,吻上了女人柔軟的唇。
幾乎是瞬間的反應,白桑迅速睜開了眼睛,還沒有看清楚眼前的人就已經推開了他,揚起了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