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的想要再說些什麼,終究是什麼也沒能再說出來,可憐他秦夜半生戎馬,最後竟落得這般死不瞑目的下場。
“王爺,這懸崖下麵大雪掩蓋寸步難行,要是強行尋找,怕是會有傷亡。”一個士兵從後方跑過來,單膝跪地焦急的說道。
“那也要找,把這座山翻過來也要找到這兩個人。”齊煜衡有些失控,對士兵吼道。
“是。”士兵大聲應了,複又急忙離開。
聞言,齊煜衡狠狠的皺了眉,一拳打在了身後的石壁上,冰硬的石壁劃破了手,有血流出來。燕遲見此,急忙想要上前查看齊煜衡的傷勢,卻被他揮手攔住。這兩個人,一個都不能有任何閃失,齊煜衡倉皇的抬起頭,看向另一麵的懸崖。
懸崖下,一片白雪覆蓋,看不見任何一絲生命的跡象。
漆黑的山洞中,一束火光亮了,白桑用火折子點燃了樹枝,回頭看向靠在石壁上的洛安臣。
“大人,這裏什麼也看不見,若是這樣下去,我們怕會是會在這裏喪命。”白桑走到洛安臣身邊,焦急的說。
“這便是命數。”洛安臣淡淡的開口,微微的笑著,看著前方的光亮。
白桑一愣,繼而又笑了,坐在了洛安臣身邊,如果就這樣可以死在大人身邊,好像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這樣想著,白桑的唇角不禁露出了笑容,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火苗在微微跳動,洛安臣知道這樣狹小的空間中,這小小的火苗不會堅持多久。胸口氣血翻湧,剛剛掉下來的時候,為了保護白桑被落下來的大石塊擊中,又摔在了石洞前的石壁上,一直都強忍著沒有說,此刻竟真的是撐不住了。
牽引內息在體內調試著,洛安臣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微微回頭瞧了一眼安安靜靜坐在自己旁邊的白桑,此刻隻有讓她先冷靜下來,才有可能尋找一線生機。
石洞的洞口此刻已經被剛剛隨著兩個人一起掉落的大石塊封的嚴嚴實實的,絲毫無法聯係到外麵。石洞冰冷,入了夜怕是隻會更加寒冷,不過,說不定都堅持不到那個時候,洛安臣又看了一眼已經開始變得微弱了的火苗,眉心狠狠的皺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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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上,士兵們都在焦急的尋找著,齊煜衡站在懸崖上,寒風吹起了他的披風,露出了泛著寒光的鎧甲。
身後傳來馬蹄的聲音,齊煜衡回頭看見樓破三個人騎著快馬飛奔而來。
“王爺。”樓破跳下馬來,急急的走到了齊煜衡身邊問道:“現在可有什麼進展嗎?”
齊煜衡微微闔了眼,搖了搖頭。樓破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他自然也知道,這樣的天氣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必是九死一生,就算是僥幸生還,若是沒有盡快找到的話,也會被活活凍死。
“我也下去。”樓破突然說道。
“不可。”齊煜衡聽到樓破這樣說,急忙阻止道。
“有何不可,多一個人,不是會更快一些嗎?”樓破沒想到齊煜衡會阻止自己,焦急的說道。
看著麵前的眉心緊皺的樓破,齊煜衡揮手讓燕遲退下,歎了口氣說道:“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嗎,一旦有什麼閃失,要禹國如何交代。”
“王爺原來也是拘泥於這些的人嗎?”樓破看著齊煜衡,眼中多了些許怒意,“難道人命沒有這些虛禮重要嗎?”
“王爺,我等陪王子一起。”木左在樓破的身後微微行了個禮說道。
歎了一口氣,齊煜衡點了點頭,拱手彎腰說道:“那一切都麻煩三王子了,還望三王子可以把大祭司和白侍衛平安的帶回來。”
一個拱手,樓破對齊煜衡回了個禮之後,三個人匆匆離開。尋了一處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樓破在腰上係上繩子,率先躍了下去。
以輕功施力,借助著繩子,即使是這樣躍下,還是會有一陣強烈的無力感,樓破無法想象白桑掉下來時會有怎樣的恐懼,這樣想著,不由得心裏又是一痛。
“王子,此處如此險峻,若真是從這裏掉下來,怕是……”木左一隻手攀著峭壁,緊跟在樓破身後,看著下麵的深壑猶豫了一下說道,他在擔心樓破還沒有好的傷勢。
樓破的麵色變的更加難看,什麼也沒說向更深的地方躍去,木左暗自歎了口氣,跟著一躍而下。
懸崖上的齊煜衡複又看著深崖,握著配劍的手狠狠的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