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說什麼傻話呢,是大人抱著你回來的你都忘了,大人怎麼會有事。”楚妍溫柔的說著,伸出一根好似白玉的手指輕輕戳了戳白桑的額頭說道:“倒是你,總是讓人那麼不省心,又把自己弄受傷了。”
聽了楚妍的話,白桑不好意思的笑了,低頭喝著粥不再說話。受傷的那段記憶已經有些模糊,隻記得洛安臣撕下了衣角,為自己包紮了傷口。
下意識的伸手摸向了傷口,白桑才後知後覺的勾起了唇角嘲笑了一下自己,大夫都已經看過了,定當早已經用紗布重新包紮過了,怎麼還可能摸得到。
似乎知道白桑在想什麼,楚妍從袖子中那出了一塊白色的布條遞到了白桑的手中說道:“我已經洗幹淨了,改日你還給大人吧。”
不好意思的接過楚妍手中的布條,白桑感激的說道:“謝謝姐姐。”
“你我之間哪裏還用謝字。”楚妍眼中盡是對白桑的寵溺,輕輕笑著說道。
在楚妍的記憶中,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洛安臣。從來都是那麼雲淡風輕的洛安臣,這一次終於露出了不一樣的神情,整個萬象寮,若問洛安臣在乎誰,怕就是這個毫不自知的姑娘了。
今夜月明星稀,如此明亮,看來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洛安臣抬頭看著夜空,負手而立。
“大人,夜深了,還是回去休息吧。”西城在洛安臣身後,出聲提醒道。
“今夜,應該還有一位客人未到。”洛安臣笑著搖了搖頭,對西城說道,突然掩了唇輕咳一聲,看向院子。
“還有客人。”西城疑惑的問道,突然敏銳的捕捉到了從身後傳來的氣息,袖劍迅速滑到手中,說:“大人小心。”
“你家的侍衛果然厲害,我從王府一路過來,連一隻犬也未曾驚起,沒想到還是暴露了。”齊煜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說著便落在了院子中,與洛安臣對麵而立。
“王爺。”洛安臣淡淡一笑,彎腰行禮。
西城見是齊煜衡,瞬間斂了殺氣,單膝跪在了地上。
“你我之間還說什麼虛禮。”齊煜衡急忙扶住了洛安臣,對他身後的西城說:“起來吧,你的功力又進步不少。”
“多謝王爺誇獎。”西城站起來,抬頭看著齊煜衡說道。
“你回去休息吧,我與王爺有事情商量。”洛安臣吩咐道。
“是。”話音未落,人已經躍出了院落,看不見蹤影。
落在院牆外,西城沒有猶豫的,直奔了白桑的住處。
“現在大人可是去歇息了?”白桑小心翼翼的問道。
“大人此刻應該是和那位樓先生在廳中議事,大師兄跟在大人身旁,你大可放心。”楚妍說著,接過了白桑喝完粥的空碗,放進了食盒中,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呀,分明讓人那麼不省心,還總是在擔心著別人。”
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白桑好像才想起了一般,下巴抵在了抱起來的膝蓋上,側著頭看著楚妍的背影問道:“姐姐今天怎麼回來了?”
要說到楚妍,此人在萬象寮中已經消失了三年了,所有萬象寮的人都以為她已經離開了,隻有洛安臣、西城和白桑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三年前,上將軍秦夜從東海一戰中班師回朝,洛安臣看出了此人狼子野心,讓楚妍以舞女的身份接近了秦夜,被納入了上將軍府,做了小妾。自那時起,白桑就隻有從西城口中偶爾聽到楚妍的消息,再也沒有見過。
“傳來消息說你出了事情,我實在放心不下,就尋了機會溜了出來。”楚妍又重新坐在了床邊,拉著白桑的手說:“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很多,以後可不能再這樣讓人擔心了。”
輕輕點了點頭,白桑撒嬌一般的紮進了楚妍的懷裏說道:“姐姐,我好像你。”
“傻丫頭。”楚妍一隻手輕輕拍著白桑的背,一邊卻紅了眼眶說道。
上將軍殘暴無德眾人皆知,在上將軍府中的生活也就可想而知。若非是楚妍這樣的性格,洛安臣也不會把這個任務交給她。白桑咬著嘴唇,終於還是沒忍住讓眼淚流了下來。
從小,楚妍身為二師姐,就像親姐姐一樣護著白桑,每每被其他師兄捉弄,楚妍也總是出手幫忙。白桑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娘親,在白桑的心裏,楚妍就已經代替了娘親的位置。三年前楚妍離開的時候,白桑就是這樣抱著她哭著,不想讓她離開。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妍輕輕放下了已經睡熟了的白桑,為她掖好被角,躡手躡腳的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