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刹那芳華
知樂已經冷靜下來，等著他開口說：“我昨晚做夢夢見我們訂婚的那一天。”
風希樂他沒有說話，好像已經根本不再認識她，聽不到她的話一樣，可是桌子地下已經變了形的拳頭已經透露出他心裏的波濤洶湧，隻是對麵的女孩不知道而已。
看著他沒有接話，知樂接續說：“從訂婚到你上周說要分手，才四十八天零五個小時。中間我們都很快樂，隻是在上周我們去醫院檢查身體你才有些異常。能告訴我原因嗎？這是你要分手的原因嗎？”
女人的直覺總是很敏感的，風希樂想一起認識十年，她總是了解自己的。可是自己說不了開不了口，既然那些傷害是必然的，自己隻能降低她的傷痛，冷冰冰的開口了：“沒有原因。”
“不，我不信。上次是因為我嘔吐吃什麼吐什麼，體重一路下滑，我們才會去醫院檢查，我要再去一次，當著我的麵，我要知道原因。”知樂緊緊的攥著茶杯，怕自己在他的冷漠與拒絕中崩潰，從來就不知道他可以這麼冷漠，還是對自己。從來都不知道。
“分手，沒有原因。”低沉沙啞的聲音如冰似鐵。
“沒有原因，我不信。除非你說你不愛我了，你說啊，說啊”知樂再也受不了他冷酷的表情，激動的低踹著，人已經站起來要去抓對麵的手。“你看，蘆笛還在，還在我這”。
“如果你非要分手的原因”。看著她痛苦的哽咽，他隻能逼自己更冷，要早點結束這一切，她就少些痛苦吧，沒有去管胸口的陣痛，醫生說情緒波動不能太大。對著她說著冷冰冰的絕情話怎麼可能做到，除非自己左邊的胸口不在跳動吧，不是他的聲音冷冷再說，不是“是的，不再愛你。”
“不，我不信你不愛我。我要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不再愛我了。說啊，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不再愛我。”知樂已經潰不成聲了，搖晃著那個冰冷的人，不，他不是自己的希希，不是。“你不是我的希希，你把他還給我，你這個壞蛋，把希希還給我……”
“趙知樂，他已經說了他不愛你了，他現在愛的人是我。”清麗的聲音響了起來：“對於一個已經不愛你的男人，你有必要這麼死纏爛打。”何姝雅快步走了過來，握著風希樂變形的手，他的情緒不能波動太大的，他的身體會受不了。看著自己愛的人痛苦他一定加倍的痛苦，不想他變成兩頭燒的臘燭。原本答應不出麵，讓兩人私下解決的，可是看不過他的痛苦難過，他不知道他的心在滴血的時候自己的心也在千刀萬剮的在被淩遲。
“不……我不相信……我要他親口說他不愛我……我要他看著我的眼睛說他不再愛我了。”知樂顫抖著說，身體開始無法克製地發抖，她走近他，呆呆地盯著他，啞聲說：“你說啊，為什麼沒有勇氣看著我的眼睛說啊，說你不再愛我了”。淚如泉湧，狠狠的擦了擦了臉，可是又有新的淚水前赴後繼的滑落下來。
濺落到風希樂的手背上，慢慢的暈開散落。那手背上的冰涼卻像烙鐵般使得風希樂霍然驚駭，加劇的疼痛將他的心髒攫緊得透不過氣來。
他終於抬起頭看著對麵的女孩，自己說過要嗬護一輩子的女孩。她原本是紮著馬尾辮，大大的眼睛笑的彎彎的像月牙，一副陽光燦爛的樣子。總是開心的笑，一笑起來酒窩若隱若現，有幾分淘氣又神采飛揚，讓人不自覺跟著她心情開朗。可是現在那清澈的眼睛裏麵滿滿的都是傷痛，那傷痛在控訴他，這都是他造成的，是他，毀了這個有著清澈透明笑容的女孩。
風希樂知道他絕對不能在她麵前不露破綻，他已經傷了她的心，不能再讓她絕望。從知道檢查結果後，他一直在思考，很痛苦很絕望，但是理智告訴她應該離開他的知兒，因為要一心等著結婚的知兒承受這一切，實在太殘忍了。自己已經在痛苦絕望中了，不能讓她也嚐受那種痛。是該結束了，知兒，你會忘了我，會重新快樂起來。“是的，我喜歡她。”
親口聽著他說喜歡自己，雖然是對著她說的借口，可是何姝雅還是覺得很開心很幸福。從來都沒有覺得這個世界如此的美好。感覺陽光灑在自己的眼睛裏，心也變得寧靜而清透，要讓這一切快點結束：“趙知樂，你和風認識了十年。可是我比你先認識風。而且我們一直都是一個班的，就連軍營裏也是。他喜歡我，你放手吧。”
“不，我不信，要是喜歡你早就喜歡了，為什麼是現在。我不信。”知樂手裏緊緊地捏成一團，不長的指甲掐進手指心是極疼的，十指連心，已經被咬出血的下唇，留下一道蜿蜒血跡，合著淚水蔓延開來。
風希樂隻聽見耳邊的聲音嗡嗡直響，感覺胸口被刺進什麼東西，好冷好痛，好像連血液都要冰凍起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