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人都在歎氣,我真搞不懂他們歎什麼氣,不是什麼都好好的麼,郭燕根本就沒死!他們都在騙我!難道他們不想我和郭燕在一起?
旁邊的人說:“讓他一個人鬧騰一會吧,他現在有幻覺,肯定是看到什麼了,我們不能對他用藥,隻能靠他自我調節,我們會聯係心理方麵的專家前來複診,希望能幫助到你們。”
專家?幻覺?郭燕,你告訴他們,你是幻覺嗎?
郭燕對我笑了笑,忽然的,郭燕突然離我越來越遠了,就好像有人在拉著她跑一樣,而雯雯卻沒有,我大叫著郭燕的名字,突然覺得心裏好難過,我好悲傷。
突然的,我覺得眼前再一次一黑,就是那麼幾秒鍾的時間,當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知道郭燕真的離開我了,她死了,她已經死了!
我大哭了出來。
我看到山炮和大炮二人都在,還有王建軍,還有村長,還有王勝利,還有劉天天……“兄弟,我女人死了!”我大哭了出來,我覺得我哭出來的時候舒服了很多。
“兄弟,這就是命啊!”
是啊,這就是命啊,我站起來來到窗戶口,大炮想要抱著我,我說:“我沒事,大炮,我知道郭燕死了,我想到窗戶口看看這片山。”
醫生沒讓大炮跟著我。
我來到窗戶口,看著眼前的山,眼淚橫流。
我在哭什麼呢?
郭燕死了,她沒等我,我在哭她先食言了。她居然不等我就走了。
我轉過身來問:“我這樣幾天了?”
王建軍立即說:“齊老師,你這樣,已經三天了,那什麼,郭老師的事,已經辦完了……陰雨天,遺體不能放時間長……”
“火葬嗎?”
“是的。”
“有碑嗎?”
“有。”
“我想去看看。”
“好。”
王建軍帶著我來到了郭燕的墳墓前,墳墓和村子的先輩們葬在了一起,而郭燕被葬在了劉傅雷墳墓的旁邊。我看著有些辛酸。
“郭燕,我來看你了。對不起,我來晚了。”
王建軍在一旁說:“郭老師,我對不起你啊!”
我忙問:“怎麼?”
王建軍也大哭了出來,哭完後,才說:“那天下大雨,還是夜裏,我們都不知道,我那天夜裏腰疼得要命,沒睡著,聽著外麵雨越下越大,就起來把門窗都關好,起床的時候就看到郭老師家後麵的山上泥土開始移動,我就尋思著可能要滑坡,我喊我家老婆子起床了,再喊全村子的人,但是已經晚了。我恨我動不了,我腰不行啊!”
我又問:“那孩子們和郭燕住得不遠,孩子們都沒事,怎麼回事?”
王建軍說:“那天夜裏下大雨,其實郭老師已經起床了,他把孩子們叫醒一個一個的送回了家,我起床的時候,其實我兒子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郭老師把孩子們送回來的時候,她又回去拿東西去了,我聽說村長第一個看見郭燕老師回去的,就喊她回來,說危險,但是郭燕不聽,非要回去拿東西。”
“拿什麼?”我急著問。
我也不知道啊,後來聽村長說,郭老師要回去拿什麼手表……什麼手表啊,山裏人哪有手表啊!
“那劉平安呢?”我問。
王建軍說:“劉平安跑著回去替郭老師拿手表的,結果母子二人……就……就……”
“啊!!!”
我突然大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