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這時候的我,說起來已經是滄桑無比。酒店的事業蒸蒸日上,如同悅悅在冥冥中保佑一樣。但是我的感情卻如同掉進了冰窟窿裏,冰凍到了極點。我無法在失去雯雯的痛苦中再那麼開心的活著,我選擇了去貧困山區支教,我希望通過支教來轉移我的注意力,同時也能幫助貧困山區的兒童。
中國的支教是指一項支援落後地區鄉鎮中小學校的教育和教學管理工作,致力於號召人們通過參加NGO組織的支教等公益活動,來改善中國貧困地區教育現狀。
我國從2003年開始,按照公開招募、自願報名、組織選拔、集中派遣的方式,每年招募一定數量的普通高等學校應屆畢業生,到西部貧困縣的鄉鎮從事為期一到兩年的教育、衛生、農技、扶貧以及青年中心建設和管理等方麵的誌願服務工作。誌願者服務期滿後,鼓勵其紮根基層,或者自主擇業和流動就業。好友營支教是民間支教組織,從2006年招募年滿18周歲以上誌願者,倡導人人都可支教。
我參加的就是這個“好友營”。
但是,我是以個人形式行動的,我隻是掛了一名而已,我去的地方是在雲南的一個偏遠山區,叫啟文村。
啟文村隸屬於老君山鎮,初到鎮上的時候,就見到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帶著一個小男孩舉著一個紙殼子站在車站的出站口。紙殼子上寫著我的名字。
我來到那個女子的麵前,她感覺要接的就是我,就問我:“你是齊瑞嗎?”
我點點頭,說:“是,我就是齊瑞。你們好。”
“好了,走吧。”女子對我笑了笑,然後把我的包接了過去。
我說不用,她硬是接過去提著,其實包不重,但是人家接過去的是一種品德。我感謝她。我最後還是把包接了過來,走在她身旁,我問她:“我怎麼稱呼你,我們怎麼回去?”
她說:“我叫郭燕,我騎自行車了,現在這個點沒有車了,你會騎自行車吧?”
我說我會騎自行車,她笑了笑,問我:“你是從哪裏來的?”
我說:“蘇州,我從蘇州過來的。”
她驚訝的看著我,說:“蘇州?我也是江蘇人,不過我不是蘇州的,我是無錫的。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州是個好地方,人傑地靈。”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
她好像很開心的樣子,笑起來的時候像個孩子:“你為什麼來支教?”
我反問她:“你又為什麼來支教呢?”
“我不是來支教的。”她說,“我在昆明讀書,畢業之後就到這裏來了,算是工作吧。”
我看了看跟著她的孩子,問:“那這孩子是?”
她親昵的扶了扶孩子的小腦袋,說:“我兒子。”
我們出了車站,在路邊她打開了一輛自行車的鎖。那是一輛郵局用的自行車,很結實,以前郵局的人都騎這種自行車送信件。
她把自行車扶好,說:“你上來,我載你。”
我說:“還是我載你吧,我是男的。”
她笑了笑,剛想說什麼,就聽小男孩說:“叔叔,還是媽媽載你吧,要不然你會騎到山溝裏的。”
郭燕瞪了小男孩一眼,說:“孩子不懂事,你別聽他的,還是我來載你吧,山路不好騎,我熟悉路的。”
我沒有在和她爭奪什麼,坐在了自行車的後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