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
瓜子喝了一杯酒:“現在?哈哈,現在我可什麼都不管,陳淑涵很愛我,我對她也是真心真意的,沒有二心,現在那些道德壓力對我來說就是個屁!老齊,別想那麼多,就是讓自己靜一靜,雯雯的走不是永遠的走,你們始終還是會在一起的,我相信老仇如果活著,是不會排斥你們這樁婚姻的。”
“或許吧,我也希望是這樣的。”我說,“在輿論麵前,我倒是沒覺得有多麼的有壓力,隻是我自己給自己壓力,這種壓力壓得我難受,一開始的時候沒有,沒有覺得那些輿論壓力對我來說有多麼的重要,但是現在這種壓力太大了,我自己都覺得我和雯雯在一起是錯誤的,我有時候都會自己審判自己,我在問自己:我這樣做對得起我的戰友嗎,對得起我的兄弟嗎,我把他的女兒變成了自己的妻子,難道說這就是對的嗎?是對雯雯好嗎?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我管得太多了,好像都不是我自己的事情。”
“嗬嗬。”瓜子笑了,“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前提是不要違法犯罪,對了,周曉偉還沒有被抓住,還的通緝,你怕不怕?”
“怕?”我說,“我還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怕,如果我怕的話我就不會去當什麼戰地記者。”
瓜子說:“是啊,那時候你太牛逼了,一個人扛著一台照相機,直接衝到戰場前線,拍下了那麼多有意義的照片,那些戰爭是不會載入史冊的,是我們正當防衛,也屬於教訓家門口旁邊那些不聽話的小孩子,教訓就教訓了,打人一巴掌,自己的手掌也會疼的。”
“是啊,是會疼的,老仇不就是巴掌中的那一部分嗎?瓜子,我真懷念戰場上的日子。”
“我也是。”
“喝酒!”
幾杯酒下肚,我問他:“你覺得雯雯什麼時候能回來?”
瓜子說:“我也不知道啊,那得問你,你覺得她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笑了笑。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心裏在想,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回來。我希望她能早點回來,但是她具體什麼時候能回來,我就不知道了。
“她走的時候說什麼了嗎?”我問。
“和陳淑涵說了些,我沒聽。你打電話試試。”瓜子說,“你試試應該能打得通的。”
“打不通,早就打過了,不過她給我留了個紙條。”我說,“簡單的幾句話,一百多個字,她說,她想讓我靜一靜,等我的心徹底的安靜下來之後,再思考是否真正的成個家。”
“她是真的愛上你了。”瓜子說。
是的,她是真的愛上我了。
我沒有去找她,我應該去的,但我沒有去。我想這個時候就算去找,其意義也不大。男人其實應該去找自己的女人,不管是否真的離家出走,都應該把她找回來,可是我想給她和自己一個點空間,我說的是空間,而不是時間。
我知道她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