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雨的話無疑是讓林海玨心寒的,雖然他的話中多半都是真的,但是林海玨本人卻一直都不是這樣想的。
他試圖把處於家族邊緣的弟弟拉回正軌,可是他卻一直肆意妄為,視家族未糞土,讓父親難以待見他。
“海雨,從一開始,父親就是公平的,他隻是讓你做出選擇,而你就做出了這樣的選擇罷了,現在你來自怨自艾,實在是不應該。”
此時此刻,林海雨並不想和他談論這些,關於家族裏的事情他既不想讓沐念初知道太多,也不想和他多說,兩人的想法大相庭徑,即使談論下去,也隻是塗添煩惱罷了。
“好了,你沒有必要這麼在乎這件事,我也不想跟你談,你帶著千櫻先進去吧,我有話單獨跟沐念初說。”
擺了擺手,林海雨感覺有些不耐煩,林海玨深深地和他對視了一眼,雙眼之中充滿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失落,他輕笑了一聲,頗為自嘲的搖了搖頭:“算了,都這麼多年了,我還覺得自己能夠勸動你……”
沐念初瞧著林海玨驟然變得溫柔而無奈的神情,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這男人對她雖然冷漠至極,但是對林海雨還是表現出了十二萬分的耐心,一直都在勸慰著他。
一瞬間的沉默後,林海玨掃了一眼林海雨背後的沐念初,抿唇繼續道:“隨便你了,反正我不喜歡那個女人,接下來我也會住在這裏一段時間,你自己掂量好就行了。”
見林海玨不太高興,林海雨也沒什麼反應,他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之後便拉著沐念初的手腕走出了別墅。
一路上,兩人沉默無言,沐念初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腕中拉了出來,低垂的雙眸難掩失落,狠話放了出去,她並不後悔,但是被一個陌生人赤裸裸地厭惡,這絕對是第一次,讓她有些難以釋懷。
“怎麼一言不發?我哥說的那些話你別在意,這件事我幫你處理,你隻需要在家等我的消息就可以了,我並不是沒有他就沒法做這件事的,你別忘記了,柏林也是我的朋友。”
以為沐念初是在為剛剛她放出去的狠話後悔,林海雨靠近了她一點,輕聲安慰著,而沐念初什麼也沒有透露,此刻的她也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於是她轉移了注意力問道:“說起柏林,我覺得很奇怪,明明這個人跟你隔著十萬八千裏,怎麼就成為了朋友?”
很少見沐念初對自己的事情感興趣,林海雨驚訝之餘,還有些欣喜,他揚了揚眉頭道:“當然是因為我們從小認識,隻不過搬出國內以後,千櫻一家也出國了,柏林就在國內,那個時候他家裏出了點變故,不然的話,我們應該是一直在一起的。”
林海雨難得耐心地解釋著,而沐念初也表現的有些驚訝,她沒想到柏林也有這樣的往事。
“不過,有你這樣的朋友,他卻為了代言的事情要幫慕堯煊的忙救我,可見你混的不行啊,不然他早就找你了。”
為了轉移氛圍中的尷尬,沐念初一直都在試圖讓氣氛緩和,把話題盡量扯遠,而林海雨聽見沐念初這樣說,不由得笑了笑。
在林家他的確混的不好,除了每個月幾百萬的生活費以外,他沒有其它的資本和固定資產。
林海雨摸了摸鼻子,試圖讓自己不要去想這件事,他輕笑了兩聲道:“你就別揶揄我了,他那個級別的我幫不了,你這個級別的我還能幫一幫,雖然我是真的不想讓你進什麼娛樂圈。”
沐念初擺了擺手,目光堅決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原本找你幫忙就是我沒有想認真的去做這件事,隻是換個環境調節心情罷了,但是林海玨那樣說,我肯定不會甘心的,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我一定要自己親自去實踐,不打林海玨的臉,我就一直跑龍套。”
倔強起來比誰都倔強也算是沐念初的一大特色了,林海雨有些無奈,但是除了認同,也找不到什麼話能勸的動她了:“算了算了,等你吃了點苦就知道了,這些事情都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做成的。”
沐念初不可置否,她沒有反對,也沒有認同,兩人並肩走在別墅外的花壇帶上,默契地轉移了這個聊不下去的話題,開始說一些其它的話。
慕家別墅裏,周圍死寂一片,安靜地像沒有人煙似的,慕堯煊坐在書房裏,疲憊的捏著眉間,腦海中的思緒都不如之前靈活了,但是相對的,他也沒有那麼去想沐念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