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不由得道:“這裏是觀瀾別墅,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吧”
冷靜的聲音在別墅中像是一道閃電劈開了所有的沉默,沐念初眉頭微微皺起,心陡漏了一拍,她全身繃緊,看著眼前的慕堯煊,神情無比的複雜。
林海雨挑事半天,慕堯煊終於把所有的怒火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他揚了揚眉頭,神情顯得格外的得意,那揚起的唇角中甚至有一絲不為人察覺的的得意。
“你不是跟眼前的女人沒關係了嗎,幹什麼還為她出頭?”
一句話直接戳入矛盾的中心,慕堯煊皺了皺眉頭,臉色相當地難看,他立馬反應了過來,眼前的這人,恐怕就是故意拿這件事來刺激他的。
“出頭?這算不上出頭吧,我隻不過看不過眼一些閑雜人在我麵前晃來晃去而已,安離在哪裏?”
出於對林海雨的厭惡,慕堯煊已經完全跟他聊不下去了,他眼神冷漠地望著眼前的林海雨,雙眸中落滿了沐念初的沉默的背影。
站在一旁的蕭情早已反應了過來,她聽見慕堯煊的問題,立馬去找安離,等到她帶著安離過來的時候,三人之間的氣氛還是如此的沉默僵持,沒有絲毫能緩和的意思。
“各位,各位,你們這是在幹些什麼?”
安離站在大廳中,看不懂站在樓梯上的慕堯煊和站在餐廳裏的沐念初、林海雨發生了什麼,麵露疑惑地瞧著在場的人。
蕭情見她一副傻白甜的模樣,忍不住在她的耳朵邊上伏耳說出了剛才的事情,安離聽完後,目光極為無奈。
她歎氣道:“這是非常小的一件事,沒必要鬧得這樣僵持吧,林海雨不僅是我的朋友,也是救了沐小姐的人,他在這裏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安離耐著性子解釋著,目光在林海雨和慕堯煊之間來回地遊走,她皺著眉頭,嘴唇緊抿著。
對慕堯煊而言,這的確是道理,但是卻隻能讓他的心更為煩躁,他目光不悅的落在安離的身上,那份不滿顯然是不逼走林海雨便不肯消散。
“你非要我的話重複兩遍嗎?”
慕堯煊眉間緊擰起,眸光冷冷地看著站在下麵的人,兩人對峙著,眼神中皆是對對方的不滿。
“慕總,我承認我家柏林確實要仰仗你的幫助,但是一碼歸一碼,這是柏林的朋友,我無權趕走他。”
麵對慕堯煊的堅持,安離也表現地格外的認真,她也有著不可逾越的界限,不可能任憑慕堯煊用權力去踐踏。
還來不及等著慕堯煊開口,站在樓下一直沉默不語的沐念初卻提前開口了,她回頭看著眼前的慕堯煊,臉色依然沒有血色,倒是被滾燙麵條燙過的嘴已經褪去了血色。
“慕堯煊,你別在這裏無理取鬧了,這裏是觀瀾別墅,並不是你的地盤。”
明明是在幫她說話,最後卻被她摁著說一頓,慕堯煊氣的傷口都覺得在疼,他一瞬間覺得什麼都不值得,不管是複仇還是負傷,一切都在往壞的方向發展著。
回想最近的種種,沒有一件事是順利發展的,他不僅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還丟失了所有。
聽著沐念初那令人心痛的聲音,慕堯煊雙眸漆黑如夜,他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道:“所有人都有權力指責我,但是,你沒有。”
站在餐廳裏,沐念初被這冷到冰骨子裏的聲音折磨得全身一顫,她神情格外複雜,目光卻不願意向慕堯煊望去。
“是嗎,我也不算再指責你吧,算了,你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是我不該插話。”
沐念初壓住心中的苦澀,表現地相當坦然,她端起自己麵前的那碗麵條,毫不猶豫地要離開餐廳。
見她想要離開,林海雨一把拉過她還想要說些什麼,然而沐念初卻相當強硬地拽回了胳膊,中間她不小心用力太大,手上的碗沒拿穩,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哐當!”
瓷碗與地麵碰撞的聲音格外的刺耳,而沐念初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有許多東西忽然都空了,就像這摔了滿地的瓷碗一樣,一切都不複存在了。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溫和而迷茫的雙眼變得極為冷漠,林海雨看著這雙夾雜著風雪的眸子,頓時一愣,支吾半天卻說不出話來。
眼前的沐念初好像完全變了,她周身柔和的氣質像是厚繭一樣緊緊地圍裹著她,防備著所有靠近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