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時刻,沐念初仍然是抬起了頭目送著慕堯煊走進了公證處,在場的三人情緒各異,每個人心中都懷著一種難言的心思。
領證的手續很簡單,不過一會兒,兩人便從公證處出來了,兩人看起來和之前沒有什麼差別,隻不過手上多了兩本紅色的本子而已。
“恭喜你,慕總。”
生疏而客套的恭喜,不帶沐念初心中的半點感情,她始終低垂著眉眼,沒有要抬起來的意思。
慕堯煊望著這樣的她,心中幾乎在滴血,他感覺有把刀在他的的心口上不斷地劃擦,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痕隻能他自己慢慢舔舐。
望著手中的紅色本子,藍千芙心中止不住的開心,她這一次終於拿到了真正的結婚證,即使父親泉下有知,得知她為此而背叛她,也不會對她多加責怪吧。
心情甚好,和橘清澤對視了一眼,示意他可以放人了,原本藍千芙是一萬個不同意放走沐念初的,可是仔細一想,長川並不會徹底地放走她,便也鬆了口。
“沐念初,你自由了。”橘清澤接受到了藍千芙的眼神,向她點了點頭,轉過身邊對沐念初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
“是嗎,我該謝謝你嗎。”抬起雙眼,沐念初深深地看了一眼橘清澤的眼睛,眼中冰冷的光未被太陽遮掩一分。
橘清澤冷笑一聲絲毫不在意道:“無所謂,總之你可以走了,這裏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
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慕堯煊,見橘清澤趕走沐念初的態度這麼堅決,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些許的安慰,也許他們不至於讓沐念初怎麼樣,真希望昨天的擔憂是她多想了。
沐念初見自己被催促,二話不說地轉過了身,手指不知道何時早已握成了拳頭,她的目光堅定地望著前方,微薄的光根本無法抵達她眼深處的黑暗。
民政局的門口,慕堯煊沒有想到臨走的時刻她仍然不願意和自己對視一眼,是在責備他嗎,還是在懊悔呢?
他肆意地猜測著沐念初的情緒,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猜不中分毫,那些稍微對自己有利的猜測,他都覺得是在自作多情。
“煊,你在想些什麼?是在想我們的婚禮在哪裏舉辦嗎?”
藍千芙親昵地挽著慕堯煊的雙手,眼中露出了這幾個月以來難得的笑意,橘清澤望著這親密無間的兩人,一直以來平靜的心,不知為何在此刻泛起了波瀾。
“我沒有想這件事。”
毫不留情地戳破藍千芙的幻想,慕堯煊根本沒有那個心情去應付她,對於他來說,自己唯一需要付出耐心地人隻有沐念初。
“是嗎,那你是在想沐念初為什麼不回頭嘍?”
藍千芙的手指甲不自覺得掐進了慕堯煊的手臂中,她冷笑著看著眼前的人,心中的不滿和眼底地陰沉都在昭示著她此刻極為不好惹。
“是又怎樣?別以為領了個證,你就能在在我這裏討到什麼好。”
明明懂得察言觀色,慕堯煊卻懶得理會,他拽開了藍千芙掐著自己手臂的手,一臉冷漠地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門
橘清澤見慕堯煊如此冷漠地對待藍千芙,還不等藍千芙發作,他便已經覺得不滿了,不過橘清澤不是把什麼都寫在臉上的人,他微微側頭暗示長川去追沐念初,自己則把慕堯煊攔在了民政局的門口。
“慕堯煊,你別太過分了,你現在的妻子可是我最在乎的妹妹,我絕不允許你這樣對他!”
眯著一雙眼睛,橘清澤周身的氣場夾雜著風暴向慕堯煊襲來,而他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橘清澤在生氣一般,隻是極為欠扁的歪了一下頭,臉上的嘲諷還未褪去。
“少拿這些壓我,正因為藍千芙是我的人了,我想要怎樣對她是我的自由,你又能如何?”
說罷,慕堯煊拽過正在思索事情的藍千芙,毫不猶豫地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抵到了橘清澤的麵前,他這般輕蔑的態度,直接讓橘清澤眼中殺意迭起。
“你!”
“清澤哥哥,別動手。”
即使被掐著脖子,難受得快要窒息,藍千芙仍然不忘記護著眼前的男人,橘清澤差點被她這句話氣死,冷寒雙眸中充滿了不解和憤怒。
“千芙,你這是在縱容他傷害你!”
到了這一刻,藍千芙仍然在沉默著,即使家破人亡,即使被絕望逼到精神已經快要錯亂了,她仍然希冀著,也許會得到和沐念初同樣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