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慕堯煊眼裏的柔情消散,冰冷而陰鷙,毫不憐惜地用指尖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力氣大的沐念初痛哼了一聲,那如鐵鉗般的指尖逼迫她抬起頭來,語氣中喊著怒氣
“對不起?你還真是有本事,沐念初我真是小看你了。”冰冷而嘲諷的語氣。
沐念初一怔,腦中一片混沌,“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還需要我詳細地描述一下,你是怎麼費盡心機回到沐氏集團,然後再理所當然地到了江雲宸的身邊?”慕堯煊陰鷙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她,“對了,忘了說了,你何止是有點手段,慕堯澤居然也上鉤了。”
“我沒有。”沐念初幾乎是下意識地喊出口。
黑暗中,兩人的目光一個驚詫,一個盛怒,空氣中充斥著冰冷而暴戾的因子。
沐念初不可置信看著眼前的人,想要掙脫他的束縛,下一秒,慕堯煊狠狠地將她推了出去,她的身子撞到辦公桌邊沿,她痛地猛然彎腰,腰部一陣刺痛。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果然都是夢境,沐念初諷刺地勾了勾唇,麵前暴怒的男人,彷如一頭徘徊在絕境中的孤狼,狂怒而暴躁。
任何人質疑她,她都不會這麼難受。
可眼前的人,偏偏是慕堯煊,她那執拗的脾氣也上來了。
看著慕堯煊生氣的模樣,似乎連解釋都是多餘,她隻覺得心力交瘁。
“我說我沒有做就是沒有做,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沐念初忍著疼痛站了起來,即使站著,居高臨下,麵前的男人依舊有著不可阻擋的氣場,但沐念初沒有畏懼:“你要是這麼想,那隨你,反正契約上,兩人婚後誰都不能幹涉誰。”
“滾出去!”慕堯煊將桌上的煙灰缸掃到地上,清脆的聲音中,玻璃渣子四濺,沐念初幾乎可以感覺到腳上有玻璃紮了進去,割裂了皮膚。
刺痛早就感覺不到了,心裏痛得麻木一片,她死死地咬著唇,拚命地仰著腦袋,才沒讓眼眶中的熱淚湧出。
沐念初靜靜地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慕堯澤坐在黑暗中,手臂上青筋凸顯,眼裏更是冰寒一片。
同住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而已,沐念初躺在床上,麵無表情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
過了一會兒,她這才找出醫藥箱來,用繃帶清理了一下凝固的褐色的血液,腳上隻是被碎玻璃割了幾個小口子,已經止住血。
她簡單地上了點藥,處理了一下,做完這一切之後,沐念初緩緩地蹲到了地上,背靠在沙發上,眼裏有著失望和無措。
……
第二天照常到沐氏集團上班,沐念初臉色已然恢複不少,主動和辦公室的人打招呼,眾人臉上帶著虛假的微笑,客套地回應她。
關於沐念初的身世,辦公室的人多少也了解了一些,等她轉過身子的時候,看著她的背影,眼睛滿是鄙夷和不屑。
幾人湊到一堆,小聲耳語。
“看來是嫁到慕家過得不順呢,難道這次回來是想要勾搭前未婚夫?”
“你還別說,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呢?”
“據說她是沐家的養女,怪不得許董事對她不冷不熱的……”
“好了,大家快工作了,免得待會經理來了,看見你們偷懶又懲罰你們哦?”
“哎呀,我倒情願被經理傳喚呢?”
“白日做夢吧你。”
“……”
沐念初麵無表情地整理辦公室的報表,文件,隻當沒聽見,江雲宸從電梯出來經過走廊的時候,眾人一片沸騰:“經理好……”
“嗯,沐念初進來一下。”江雲宸淡淡地應了一聲,徑直走到她的座位前,敲了敲隔板。
沐念初放下手裏正整理的文件,進了辦公室,沒一會兒去了茶水間,又端了一杯咖啡進去。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沐念初覺得腰上一陣陣疼痛,昨晚洗澡的時候,餘光看見有些淤青,沒想到隔了一天,也這麼疼。
沐念初並沒有下樓去吃飯,神色懨懨地趴在桌子上,從早上到現在她沒有吃任何東西,沒感覺到一丁點的餓,胃裏反而有些不舒服,反胃惡心。
每次幹嘔惡心的時候,去了衛生間,卻什麼都吐不出來,胃裏火燒一般難受。
“小沐,晚上八點有個應酬,經理讓你一起去,這是地址,別遲到了。”
江雲宸的私人秘書遞給她一份文件,以及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何秘書似乎沒看見她臉色青白,扔下文件就離開了。
沐念初原本是想要拒絕的,可一看見文件封麵,就改變了注意。
晚上的時候,沐念初直接打車去了應酬所在的地點。
下車之後,麵前是一個五星級酒店,燈火輝煌,酒店門口進進出出的人還不少,都是各色衣著體麵的男子以及穿的雍容華貴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