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堯澤隻看了那麼一眼,心髒處傳來悸動,讓他呆愣了幾分鍾。
而後才察覺女孩處於險境之中,不覺又懊惱:“你別害怕啊,我找人來搬開泥塊,你可以等我幾分鍾嗎?”
“我不怕,你去吧我等你,謝謝。”女孩輕靈悅耳的聲音,嬌柔卻又蘊含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慕堯澤幾乎是聽見的那一刻,就毫不遲疑轉身。
不一會兒,返回來帶了幾個工人來,將門口石塊清理了出來。
沐念初在等待的幾秒鍾內,並沒有覺得害怕,失望,她相信那個人會回來的,她不會放棄一絲希望。
果不其然,幾分鍾後,門口響起搬動重物的聲音。
她邊告訴外麵人的情況,邊咬著牙忍受著小腿部位傳來的刺痛,石頭動了動,她額上的冷汗也唰地下來了。
當壓在身上的石塊被搬走的瞬間,沐念初大汗淋漓,從死亡之神的手裏回來,熱淚盈眶。
沐念初全身的力氣早就透支了,當慕堯澤伸手拉她的時候,她緊咬著蒼白的唇,卻不能夠站起來。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轟隆的聲響,重物接二連三地砸在地上。
不好,樓房要塌了!
“快跑!要塌了。”耳邊是紛亂的驚呼聲。
幾乎是下意識地慕堯澤雙手用力,將她從廢墟從拉了出來,那嬌小的身體,脆弱而無助,被他拉進了懷中,慕堯澤抱著她抬腿奔了出去。
沐念初迷迷糊糊中,並沒有看清就她的人的麵貌。
隻感覺到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身後的危險似乎也被隔絕了,她在這堅實溫暖的胸膛前,昏迷了過去。
兩人前腳剛跑出去,那半邊危房此刻也轟然坍塌,塵土飛揚中,幾個工人驚魂未定地站著。
真正的劫後餘生。
緊接著,沐念初被送到了市中心醫院,正在進行搶救,由於失血過多,傷口長時間暴露沒得到及時包紮,有些感染。
站著走廊外,慕堯澤白色襯衣淺色休閑褲上,全都染上了血跡,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急救室,一向清冷的眸子中有些焦急。
終於燈滅了。
急救室門打開了,醫生摘下口罩走了出來。
“醫生,她沒事吧?傷的嚴重嗎?”
醫生看著他焦急的樣子,不由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病人就隻是失血過多,身體其他指標正常,就小腿骨折,傷口也不是很深,就是麵積比較廣,包紮休養一下就行。”
慕堯澤鬆了口氣,臉上掛著清淺的笑意,冰彬有禮地開口:“沒事就好,謝謝醫生。”
沐念初被安置在病房後,護士又來給她掛上消炎的吊瓶,這才離開。
安靜的病房內,慕堯澤專心地盯病床上的沐念初,小臉蒼白,眉頭因為疼痛皺著,雪白的被子下的嬌軀,那麼單薄瘦弱……
這麼脆弱單薄的人,好像牆角縫隙中長出的小花,卻依然能絢爛綻放,那麼頑強,堅毅。
慕堯澤不由多看了幾眼,卻發現麵前的女孩有些眼熟,心裏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突然,像是被閃電擊中一般,慕堯澤俊朗的臉色變了變,怔怔地站了起來,離開了病房。
酒店這邊,慕媛沒等到沐念初,後來眾人回到項目部,才聽工地上的人說,有個女孩跑到了要拆除的危房中,差點被埋進廢墟中,後來有人救了她,送到醫院去了。
那場麵多驚險,刺激,這些工人也說得有聲有色。
慕媛不發一語地聽著,臉色劇變,眼裏閃過陰毒。
沐念初,你還真是幸運!
……
晚上八點的時候,慕堯煊親自來了醫院。
A市的中心醫院,上到院長下到各員工,大多都聽說過慕堯煊的大名,此刻見慕堯煊直接進了沐念初的病房,眾人還能不知道怎麼回事。
當即就猜出來,這應該是從未露麵的慕家大少奶奶。
不然慕堯煊這麼緊張,一下車那渾身淩厲的氣場,強大的讓人難以接近,副院長領著眾人,站在一邊,大氣不敢出。
病房內,慕堯煊就坐在輪椅上,目光一寸寸地拂過床上的人兒,深邃的眸焦灼,卻又似含著萬年不化的寒冰,冰涼入骨。
此刻眾人都能感覺到,慕堯煊身上的寒氣,以及憤怒。
看來這大少奶奶地位不低啊。
或許是感覺到那身上的那道目光,沐念初眨了眨眼,睜開了眼眸,迷蒙中帶著濕漉漉的水汽。
“慕堯煊?”沐念初瞳孔微縮,似乎沒料到睜眼,就看見的人是慕堯煊。
“還有哪裏不舒服?我讓醫生來檢查檢查。”
慕堯煊開口,語氣輕柔,眸中也是罕見的溫柔,這是沐念初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這種表情,是心痛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