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不禁被繆楚恒給逗樂了,她忍不住也跟著低低的笑出了聲,心裏剛剛湧起的緊張情緒,好像在這一刻得了緩解,輕咳兩聲後,微揚起唇角微笑道:“我等你凱旋而歸!”
繆楚恒本來想讓沈顏自己早些睡,可是,他轉念一想,即便他這麼說了,沈顏也十有八九壓根睡不著。
於是,他索性點點頭應道:“好的!我快去快回。”
說完,繆楚恒依依不舍的揉了揉沈顏發心,然後便轉身大步朝著臥室外走去。
此刻,在場的其他人看見這一幕都傻了眼,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龍老大和繆楚恒。
繆天瑞見狀,頓覺自己脫離了龍老大的魔爪,老淚縱橫的看著繆楚恒,一遍遍哭喊著他的名字,想站起身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
他本來壓根不想管繆天瑞的死活,可是當沈顏再三對他進行勸解後,他那顆堅如磐石般的心忽然就軟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鐵石心腸的男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對沈顏狠不下去心之外,對任何人都能做到狠絕無比,尤其是對繆天瑞和繆家的其他人,他更是冷血。
然而,就在剛剛,他居然在最後一刻被沈顏給說動了,鬼使神差的答應出麵去營救繆天瑞。
表麵上看,他似乎是被沈顏給說服了。
但事實上,他心裏十分清楚他是自己動搖了。
他十分厭惡自己做出的這個決定,但鬼使神差的就這樣做了。
繆天瑞絲毫不敢違抗繆楚恒的意願,立刻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淚眼婆娑的看著繆楚恒。
而龍老大從剛剛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停止過扇自己耳光,他兩邊的臉頰被打得都有些腫了起來。
阿亮見狀,非常使眼色的招呼了兩個兄弟,把癱坐在地上的繆天瑞攙扶了起來,一步步朝著繆楚恒走了過去。
繆天瑞還沒完全靠近繆楚恒時,他的鼻翼間就遠遠地聞見了一股,騷臭味和血腥味混雜著的難聞氣味,他下意識的擰起了眉頭。
陳默多少知道些繆楚恒跟家裏的糾葛,他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按照繆楚恒吩咐的去做就好。
繆楚恒見陳默沒有向自己彙報其他事情,便招呼都不打的掛斷了通話。
“你為什麼要把他送到醫院啊?!他是受傷了嗎?!”沈顏心想著繆天瑞畢竟是繆楚恒的父親,她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都應該過問一下。
繆楚恒想起繆天瑞心情就陡然不好起來,他煩悶的擰了擰眉頭,“被砍斷了一根手指,我已經讓陳默把他送到醫院去做手術了。”
沈顏見繆楚恒一臉的怒氣,也就識趣的不再繼續追問下去,轉而柔聲安慰他道:“他確實應該受到點懲罰,相信他有了這次之後,再也不敢有下次了!你也別生氣了。”
“嗬嗬……隻怕是狗改不了吃屎!”
繆楚恒冷冷的嗤笑一聲,眼神中滿是對繆天瑞的不信和嘲諷。
沈顏:“……”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樣去接話,有些語塞的看著神情不太好的男人,剛剛還混沌不清的腦袋,忽然間變得清明起來。
他雙手握著方向盤,一雙濃眉深鎖,幽深的眼眸直視著正前方,心情有種說不出的複雜和沉重。
繆楚恒一雙黑眸含笑的凝視沈顏片刻,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親,而後用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寵溺一笑道:“我們扯平了。”
沈顏嬌嗔的看了繆楚恒一眼,而後禁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時間一轉眼一個周過去了,天氣正式開始轉冷進入秋高氣爽的季節。
她感動自己的老公竟然對自己這麼的忠心,可以做到美女坐懷不亂。
繆楚恒見沈顏發出歡快的笑聲,揪緊的心情忽的放鬆了下來,他抬起一隻溫熱的大掌,捧著她的臉頰大拇指的指腹,輕輕摸索著她細嫩的皮膚。
緊接著。
他那低沉悅耳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邊響起,“你的心地太純良,不知道人性的險惡,以後要多留個心眼,不然我太不放心你了!”
“嗯!”
沈顏一雙大眼睛十分無辜的看著繆楚恒,點了點腦袋,然後撇撇嘴巴道:“都怪我自己認人不清,還差點給你鬧翻,對不起啊!都怪我太笨了!我……”
通過這次血的教訓,他開始反思自己荒謬的行徑。
躺在病床上這一個周的時間裏,繆天瑞從現在開始倒著,回顧了自己大半生的經曆,驚愕的發現自己這輩子,似乎什麼正經事都沒有做過,幾乎整天都是遊手好閑的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