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燕把聊天記錄看了兩三遍,最後確定和她說話的人,肯定不是趙帥。因為昨天晚上,在下線的時候,對方說了句“寶貝晚安”。
可是平日裏聊天,趙帥從來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在通常情況下,他會說“下了”,然後餘燕便懂了,不再說話。在兩人柔情蜜意依依不舍的時候,他會說“寶貝我下了,夢裏來侍寢吧”。可是他從來不會說晚安,曾經餘燕問過他為什麼,趙帥說,”我是誰啊,有那麼俗套嗎?”
於是兩人就像約定俗成一樣,每次下線都不會互道晚安,成了一種習慣。
本來打算下車的餘燕看到這,立馬打消了走進咖啡館的念頭,她在心裏不停地思量著,這到底是在回事?是誰用趙帥的微信號,和自己聯係,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呢?
給趙帥打電話,自己依然在對方黑名單裏,傳來占線的刺耳嘟嘟聲。
餘燕環顧了下四周,發現自己的車淹沒在四周的車流中,並不打眼。於是她決定以靜製動,留在這守株待兔,看看到底是誰會來赴這個約。
足足等到天色近黃昏,也沒看到一個認識的人走進去,眼睛也看得酸澀了,肚子餓得咕咕作響,孩子在車內這狹小的空間裏憋屈得難受,在肚子裏發出嚴重的抗議,不停地拳打腳踢,調皮得很。餘燕揉著有些惺忪的眼睛,不想再繼續等下去。
這時,馬路對麵來了一輛車,停在了馬公路車,就在咖啡館門口。白色的凱迪拉克,餘燕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鍾月娥的車。那次,她跟蹤趙帥去酒店,差點和回酒店的餘燕碰上,餘燕在停車場看到過她的車,所以心細的記了下來。
果然如自己的猜測一樣,雖然預料到了約自己的會是鍾月娥,可是餘燕還是想不明白,這鍾月娥為什麼以這樣的方式把自己給約出來?
鍾月娥並沒有下車,像是在等一個人,沒一會,從咖啡館裏走出來一個年輕女子,看裝扮應該是咖啡館裏的服務員。鍾月娥把車窗打開,兩人竊竊私語了半天,然後女子給了她個東西,便離開了。離得太遠,根本不可能聽到她們之間說的什麼,但是從放下車窗看過去,餘燕能看到鍾月娥的表情。非常的氣憤和難堪。
鍾月娥坐車上打了個剪短的電話,然後開著車離開了。
此刻的鍾月娥,鬱悶到了極點,原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不知道怎麼會被餘燕那賤三給識破了?竟然沒有來赴約。
說起鍾月娥的計劃,還得從趙帥那次出差,回來後開始明目張膽的夜不歸宿說起。當時鍾月娥生氣到了極點,本打算就那樣放手算了,強扭的瓜不甜,這麼多年來,和趙帥磕磕碰碰,她也確實疲了倦了。
嵐姐看出了她的心思,一天晚上,拉著她促膝長談了幾個小時。給她分析了目前所有的問題和她的優勢劣勢,最後總結性發言。
“我發現你啊,就是表明上強勢,可骨子裏卻非常柔弱。平日裏對趙帥凶巴巴的,一點不溫柔。可實際上呢,內心又及其依賴這段感情,想把這婚姻經營得完美,容不得瑕疵。傻妹子啊,其實你把這關係給搞反了,男人喜歡的女人,是表麵溫柔,骨子裏又獨立的女人,就像那賤三,一看就是個會把男人哄得團團轉的主。想想你為趙帥,為這個家,付出了半輩子,把一個女人最美的青春年華都耗在裏麵了,你憑什麼就這樣把自己辛苦打拚出來的一切拱手讓人啊?包括調教了半輩子的男人,也堅決不能讓。”
鍾月娥一副看破紅塵的表情,“嵐姐,你不知道,為了挽回趙帥,我真的盡了最大的努力了,我甚至強忍著憤怒,去認識了小三,摸清她的具體情況,我還放下所有驕傲和自尊,主動找趙帥和好,可是一切的努力也挽不回男人的心啊。”
嵐姐冷哼,“你那些伎倆,都是無用功,小三能用真情去感化,讓她有羞恥之心然後自動退出?別做夢了,真這樣,那她也不會自甘墮落,淪為小三。你相信我,對付這樣的女人,隻能以非正常手段才能達到目的,而且一邊還得從男人身上下手,找到他的軟肋,這才是關鍵。”
趙帥已經明目張膽地住到餘燕那去了,這次,鍾月娥並沒有歇斯底裏地找他鬧,而是找了甘猴子,具體問了公司的情況。
甘猴子不知道兩人的關係如今到了如此僵的地步,還在一個勁地對鍾月娥說:“我說弟妹啊,這次可是公司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期了,起死回生,就看這次談成的這筆生意,如果挺過來了,我們照樣生龍活虎,如果不成,恐怕以後很難翻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