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是公務員,閑暇之餘熱愛戶外運動,看餘燕一個人,便熱情的邀約她同行。
在哈巴村,餘燕給自己請了一位向導,姓李,是當地村民,三十來歲,做登山協作也有好多年了,皮膚黝黑,體格健壯,據說有數百次登頂經曆,前不久還背著幾十公斤的路繩登頂,完全有能力把一個大活人拖上峰頂。
有這樣強壯和有經驗的向導,餘燕有了底氣。
東哥一行三人因為平時登山經驗豐富,便隻請了張向導一人。
在簡陋的房間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8點出發,所有裝備上馬,開始徒步登山,一路上經過牧場,穿過原始森林,景色宜人。大概6小時才到達海拔4080米的木屋大本營。
餘燕因為曾去過西藏、新疆等無人區,高反並不嚴重,隻感覺頭微微的脹,像有什麼東西把頭往外拽一樣。芳姐卻頭疼得厲害,還吐了兩次。
“芳姐,你沒事吧?”餘燕有些擔心。
芳姐搖搖頭,不想說話。
張向導給了每人一大碗生薑紅糖水讓喝下:“多喝水,這個能抑製高反。”
飯後,兩位向導把冰爪和冰鎬拿出來分給大家,叮囑早點睡:“明天早上3點半出發登頂,大家把鬧鍾設置好,別睡過頭了。”
餘燕和芳姐擠一個房間,被子感覺常年沒洗過,各自拿出睡袋出來,合衣躺下。晚上餘燕聽到芳姐在接電話,因為安靜,所以對方的話也聽得清清楚楚:“別逞強,身體受不了的時候就往下撤,感受一下就行了,知道嗎?”
芳姐溫柔的應答著,滿臉柔情。
睡不著,兩人細碎的聊天,芳姐說她有一個三歲的兒子,和老公很恩愛,他也支持我的愛好:“徒步運動挺好的,強身健體,比整日坐麻將桌上好多了,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玉兒,你呢?結婚了嗎?”在戶外,餘燕喜歡給別人說她的網名。
餘燕黯然神傷:“我剛離婚不久。”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在陌生人麵前掏出傷口,可能是因為壓抑太久了,太想有個出口。
芳姐從睡袋裏伸出手抱了抱她:“傻瓜,不值得難過的,你這麼好的姑娘,會有好男兒配得上你。”
“我們單位有個小夥子不錯哦,等回去我給你們介紹介紹。”
餘燕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三點鍾起床,沒有水刷牙洗臉,每人灌了幾大杯水,喝了些小米粥,出發。
還在雪線以下行走,四周漆黑一片,偶爾會看到一些反光的亮冰,李向導一直跟在餘燕左右,提醒她避開走,怕打滑。
芳姐今天的狀態很好,沒有吐了,早上還吃了兩碗粥,路上有說有笑,四人都是第一次來爬哈巴雪山,一路興奮不已,對雪山充滿了好奇和崇拜。
徒步先後穿越了亂草林、大石板岩壁到達4500米海拔的時候,餘燕開始發冷,風力也越來越大。
李向導問她,還好麼?如果不行的話,我們就下撤。
越來越冷,風往手套裏灌。山頂的魔力在召喚,她微笑了一下,還可以的。
默默無言的走到了4700米海拔的時候,風越來越大。大家找了個背風的石塊坐下來,準備喝口熱水補充下熱量。結果屁股還沒坐穩,餘燕就一個惡心吐了出來,連同淩晨喝的半碗粥,吐的她青黃不接。
到了這時候,剛子,東哥和芳姐他們的體能優勢明顯的體現了出來,遠遠的走在前麵。餘燕和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不記得花了多久穿越了多少石雪混合物才走到4900米海拔。4900米是哈巴雪山的雪線,從4900之後就必須要穿上冰爪走路了。雖然冰爪能夠增加摩擦易於在冰雪上行走,但是也會增加重量使得行走更加消耗體力,走得更慢了,雪山上的風雪比他們預測的還要大,刮在臉上全是刀子一樣。裸露在外麵的衣物開始有慢慢結冰的傾向。餘燕不停的搓手,企圖能回升一點體溫。李向導借了件棉衣給她,頓時感覺溫暖多了,依然走得很慢,吃了點燕麥片,感覺體力恢複了一些,東哥他們三人遠遠的在前麵,能見度很低,四周白茫茫一片。
一步一挪的,沒想到竟然走到了傳說中的絕望坡。果然名不虛傳,坡度大概50度左右,一步三喘。
餘燕遠遠的望去,不遠處有一塊十來米長平地,她鉚足了勁要走到那,芳姐他們幾個已經漸行漸遠,餘燕累得不行,停下來喘氣,坡度有50多度,仰視,微微的太陽光刺破雲霧照了下來,她有些眩暈,仿佛看到山頂有東西墜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