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喬沒有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會接到唐家的電話。
“喂。”
坐在沙發上的唐洛喬手裏拿著一杯咖啡,精致的眉眼微微皺著,一雙如古墨般的眸子裏散發出絲絲的冷光,精致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笑意,整張臉看上去如數九寒冬一般。
那邊聽到唐洛喬的聲音時明顯愣了愣,似乎有些不確定這個號碼的正確性,試探性的問了出來:“你好,我找唐洛喬唐小姐,請問……”
唐洛喬冷笑了一聲,打斷了那邊的話:“何秘書,過了這麼些年,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了麼?”
那邊人的頓了頓,語氣中難掩一絲尷尬,何時音真的沒有聽出這是唐洛喬,雖然不知道她如今的麵貌有什麼變化,單單聽她的聲音,就感覺到了陌生。
她變了。
“夫人一年前查出了癌症,化療到現在,醫生昨天下了病危通知書。”何時英握著手裏的手機,不知覺間手心裏竟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唐洛喬聞言,精致的眉毛挑了挑,嘴角慢慢上揚:“是麼,那我是該說句恭喜還是節哀?又或者,我該問問你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
“唐小姐。”何秘書聞言,咬了咬牙打斷了唐洛喬的話,語氣中透著一絲哀求:“至少,她還是你的母親不是麼?”
“母親?”唐洛喬如同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眉眼間泛著不容忽視的冷意。
“何秘書,你們真好意思說出這兩個字,從小到大,她對我可曾履行過任何一絲的作為母親這個角色該履行的義務?沒有,她沒有。”
何時音拿著手裏的手緊了緊,沉默了很久後,她有些無力。
“唐小姐,對於夫人當年所做的一切,我真的很抱歉,但是那些不都已經過去了麼?夫人現在沒有多少時間了,她唯一想的,就是再見你一麵,唐小姐,我請求你,回來一次好麼,求求你。”
唐洛喬站在床邊,看著眼前這個她生活了五年的國家,從剛來時的無助和陌生到現在的熟悉眷念,她經曆了太多,也成長了太多。
“不好意思,我沒有興趣。”
說完唐洛喬就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微垂著的眼睛裏的冰冷似乎比窗外的雪片更涼上幾分。
手裏的手機猛的震了一下,唐洛喬低頭看了眼,修長的手指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刪除,卻在剛放在刪除鍵上,無意中掃到上方的內容時,瞳孔不由得一縮。
唐小姐,夫人說她想和你談一談,當年的那個孩子。
機場。
唐洛喬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從站口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滿臉焦急的站在那裏的何時音,握在行李箱上的手緊了緊,她一點都沒變。
“好久不見,何秘書。”
何時音正焦急的看著出站口的方向,眼神不停的在人群中翻找著印象中的身影,卻一無所獲。
身邊突然響起的聲音激得何時音一個機靈,扭頭看到了身邊不知何時站著的,穿著黑色休閑襯衫和黑色牛仔褲,外麵套著一件限量版的黑色風衣的女子,女子的臉雖然被墨鏡遮了大半,但還是能看出對方的天資。
“唐小姐?”何時音看著唐洛喬,試探性的開口。
唐洛喬嗤笑了一聲,伸手把臉上的墨鏡推到了頭上,露出了那張驚世的容貌。
“何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