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林牧並沒有聽蘇夢醒的話,她要保持距離,他偏偏每天每天的往蘇家跑,甚至有時候還會情不自禁的拉她的手,親吻她的額頭。
他每天一大早起來為她們母子做早餐,每天送一束花到華業的辦公室。有一天,蘇夢醒更是在路上遇到周鬆車裏坐著袁林牧。
袁林牧給她的感覺及影響力,讓她陡然生出一種猜想。
這天,她借著找濤濤的借口,去了袁林牧家裏。
袁林牧見她主動上門,很開心的去給她們切水果。蘇夢醒偷偷溜進了他的房間。
床頭櫃上,有一個倒下去的相框,壓製著內心的激動,她輕輕的將相框翻轉過來。
看見照片的刹那,她呆怔住了。
照片上的人是她,綁著高馬尾,一臉明媚而張揚的笑意,是她十八歲的青春模樣。
她心下巨震,顫抖著手去開抽屜。
抽屜沒有上鎖,輕輕一拉就開了。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枚戒指。她低頭凝視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登時覺得天旋地轉。
那枚戒指,當時出現在“穆臨淵”的屍體上,為什麼此刻竟會安安靜靜的躺在這裏?還有戒指底下的紅本子,裏麵的人為什麼會是穆臨淵?
袁林牧和穆臨淵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袁林牧……穆臨淵!”蘇夢醒握著那枚戒指猛的叫出聲來。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兩個名字之間會有關聯,也一直認為這是兩個全然不同的人,哪怕他們有著一樣的生活習慣,有著共同的興趣品味,甚至她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她都從未往這方麵去想。
他還活著嗎?他就在她們母子的身邊?!
可萬一……不是呢?
“醒醒……”門口傳來呼喊,蘇夢醒慌亂的將抽屜關上,手裏的戒指不小心滾到了地上,恰恰滾到門口男人的腳邊。
男人臉色微變,仍是極力維持著從容:“你都看到了?”他蹲了身子撿起戒指,套在無名指上,嚴絲合縫。
“你……”蘇夢醒說不出話來。
男人往前一步,握住她顫抖的指尖:“是我,醒醒,我回來了!”
蘇夢醒怔怔的看著他,嘴唇嚅動著,兩行淚先滑了下來。
穆臨淵溫明的指腹劃過她的臉頰,輕柔的拭去她的淚滴:“別哭,醒醒,別哭。”
蘇夢醒越哭越大聲,甚至抬手一拳兩拳的打在他胸膛。
穆臨淵沒有製止她,任由她將所有的情緒毫無保留的發泄出來。
蘇夢醒邊打邊喊:“為什麼騙我?為什麼騙我?”
他輕拍著她的肩,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她完全安靜下來,他才緩緩訴說了前因後果。
那天他擋在蘇夢醒的身前,那幾輛車上的人不肯放過他們,為了將人引開,他憑著最後一口氣爬了出來。
爬出來後筋疲力盡,他被拋到了海裏。曆經九死一生,總算撿回一條命,可卻因傷到頭部出現暫時性失憶。
待他全部想起來,急著回來見他們時,才驀然發現,發生車禍時,因大片的車窗玻璃落下來,他的臉大麵積劃傷,“連我自己都要忍住恐懼才敢看鏡子。”
不知道能不能恢複,穆臨淵找人設計了他的死訊。
“穆臨淵,在你眼裏,我就是那樣的人嗎?”蘇夢醒一拳擊出,中途因著舍不得而放輕了力道。
雙手被攥入溫暖的掌心裏,穆臨淵將她攬進懷裏輕輕擁著:“我知道你不是,但是醒醒,要你日日對著那樣的一張臉,天天自責愧疚難過,我於心不忍!”
“可看我痛不欲生,你就於心很忍了嗎?”
“對不起,是我錯了,醒醒,對不起。”他捧著她的臉,眼底有晶瑩閃動:“我用餘生補償你,請你給你機會!”
蘇夢醒張嘴在他脖頸間咬了一口:“還敢騙我嗎?”
“不敢了!”
“還敢戲弄我嗎?”
“不敢……不過,我沒有戲弄你。我怕你接受不了現在的這張臉,畢竟以前那張比較好看……”
“你討打是不是?”
“不是,醒醒……以前是你追著我跑,我想,至少我也該追你一次。”
“哼哼,不答應!”
“不答應嗎?”
“唔……穆臨淵,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動的是口,不是手!”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