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激流的聲音衝刺著史玉鏡的耳膜,她並未將上麵二人的話聽的清楚,隻是被獨眼龍的人拉起來之後,他們並未給她和岑震鬆綁,而且她額頭還被獨眼龍抵了一把槍。
膽戰心驚了半夜可從見到岑雲世之後,她心下就一片安然,隻要他在她便沒什麼可怕的,隻是她被這山上泉水衝泡了半夜,跟岑震一樣渾身幾乎凍僵,身子還是不可抑製的有些顫抖。
“給他們鬆綁,我做你們的人質!”岑雲世隻看了她一眼,飛快移開視線。
“不可以!”
史玉鏡還未來得及開口,岑震已先聲奪人,朝獨眼龍道,“我做人質,保你們安全離開!”
“堂堂岑氏集團的總裁做人質確實夠格,但你的腿腳昨晚受傷了,我們帶著你不方便,要保我們安全離開,怕隻有岑少最合適!”獨眼龍陰鷙一笑。
“好!”
不等獨眼龍廢話,岑雲世已收了搶扔下瀑布,岑震震怒非常,獨眼龍卻是滿意一笑,鬆綁放人,道了一聲,“岑少,好氣魄!為了個女人連槍都敢扔,也不怕我出爾反爾先將你槍殺了?”
“你不敢開槍!”岑雲世風輕雲淡就回了這麼一句。
獨眼龍卻被他這波瀾不驚的氣勢一驚,他的確不敢開槍,岑雲世的人就在附近,他的那些人個個厲害,真將那群人引來救援,沒有人質在手,他們生命堪憂!史玉鏡攙扶著岑震,咬唇看著岑雲世。
“聽話,帶他先走,我的人快到了!”他是左撇子,卻用右手抱了抱她。
“岑雲世,你要活著!”這生死關頭,她什麼都不顧狠狠一吻他的唇,扶起岑震就走。
岑震深深一闔眼,最後瞥了獨眼龍一眼,放了狠話,“你們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昨晚對付我的事我不計較!但如果雲世有什麼不測,別說你們的命,便是你們祖宗十八代我都會給翻出來,隻要是跟你們親近的人都不得好死!”
從岑雲世扔槍的那一刻起,岑震就知這局麵已是無力回天,他腿腳昨晚在李名柯的墓碑上被弄傷,留在這裏隻會成為岑雲世的累贅。
史玉鏡的力氣倒比一般女孩的大,扶著他竟也能走的很快,迅速逃離了那生死一線的現場,他心下冷笑,這女人果然自私!
如果可以,他到希望李芸砍斷了繩子,他死沒關係,至少史玉鏡也跟著死了,雲世就不會成了人質,而這個女人就再也報複不了岑家!
那些歹徒心裏必然也清楚,說什麼放他們走也不過是權宜之計,動了岑家人,這筆賬是永遠都無法清算,否則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歹徒逃的不過是眼下這個難關,反正他們都是亡命之徒,活一天算一天,一旦安全,會放過雲世這個隨時可能叫他們掉腦袋的人?“岑總裁,這個地方安全了,岑雲世的人應該很快就能趕到,你坐在這裏等著,我去找岑雲世。”
岑震心下一片計量,史玉鏡卻突然將他放在一處陰涼的石頭上。
“你就不怕回去送死?”岑震聲音冷淡而譏誚。
“我怕!”史玉鏡轉身飛快朝原路跑去。
她當然怕死,可是那裏有她最愛的人,維都拉斯那次岑雲世拚了命將她從歹徒手中救出,這次她沒辦法自己逃了生,卻任由他落在那些殺人魔手裏。方才她想跟岑雲世一起,但岑震腿受傷,她必須先將他帶出來。
她不知道岑雲世有沒有聽到李芸和岑震的對話,不管岑震是怎麼得到徐淑媛的,但岑震至始至終愛的都隻有徐淑媛一個,愛屋及烏,他對岑雲世的愛亦不會少,隻是被岑雲世誤會扭曲了,這樣的一個父親,她必須要替岑雲世將他帶到安全的地方。
……
另一邊,歹徒三人挾持岑雲世一行人到達了一處山頂,這裏坐上纜車可直接到山下,然後通往鬧市區要逮捕他們就難了,所以到這裏他們基本算是暫時安全。
“岑少,多謝了!”
獨眼龍陰狠一笑,手中槍對準了岑雲世的腦袋,“殺不殺你,我們都沒有活路,我們是生活在刀口上的人,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但隻要你活著,我們能活的天數就少了。”
跟岑震猜測的一樣,他們不會相信岑雲世會真的放過他們,即便今天僥幸逃走,岑雲世也一定會下追殺令。 維都拉斯之後,岑雲世就追捕的緊,他若不是一直躲在暗無天日的密室,隻怕早就被抓了,那種如同坐牢的日子,他再不想過,與其那樣還不如殺死岑雲世,至少能自由的過幾天。
箭在弦上,岑雲世卻勾唇一笑,掀目往他身後一掃,他捕捉到那眸光甚為狡黠,他立下意識到不好,幾人皆往身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