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吧!”

江墨的聲音在車內響起,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催我了。

我緩緩的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張我愛著的俊顏,伸手輕撫了上去,從他的額頭沿著他的輪廓一點點的描摹,滑過喉結,胸口,最後來到他的褲腰,最後是腿間

“方蕾”

我大膽的動作讓他眸光一暗,叫我的聲音甚至啞了幾分,“別鬧了,秦導還在等著!”

秦導是這兩年火起來的一個導演,要拍一個電視劇,正在招募女一號。

我沒有理會江墨的話,手一邊大膽的動作著,眼睛一邊直直的看著他,“你就不嫌髒嗎?”

其實我想問他把我送給別的男人他舍得嗎?

可我沒有,我怕換來的是自取其辱,因為他要是不舍得我,就不會把我送出去了。

江墨的眉頭一下子擰緊,我不知道他是生氣,還是怎麼了,我依舊嫵媚的笑著,紅唇向他更湊近了幾分:“把我送給別的男人,回來自己還繼續用,你就不嫌髒嗎?”

我名義上是江墨的助理,實際上是他床上的女人,也是他的女公關,這些年我在他身邊跟各種男人周旋,為他換來不少利益,而今天他要為自己的未婚妻把我獻出去,隻是為他的未婚妻換一個女一號的角色。

我無法不難受,我跟了他三年,我以為日久能生情,可現在看來我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可是我還是願意為他這樣做,隻因這是我欠他的。

三年前,我被前男友設計賣給了遊輪上的娼坊,是江墨救了我,可是他的眼睛卻因為我失明了,後來他雖然看到了,可是我知道我欠了他一段光明,更欠他一條命。

我的話讓江墨的臉色變得不好,他似乎很不喜歡我這個問題,在他發火之際,我的紅唇一下子壓住他的,手也直解他的皮帶……

“方蕾!”

就在我的手剛碰上他,他卻一把推開了我,俊逸的臉蒙上一層被忤逆的戾氣,一雙暗沉如夜的眸子更是緊緊的盯著我,其實這樣的他挺嚇人的。

這三年來,每當他這樣,我都會害怕,可這次我沒有,我反而“嗬”的一聲笑了,挑釁的問道:“怎麼這次讓你先用,還不高興了?”

他一把打掉我撫摸他臉的手,並扯過紙巾,胡亂的擦了幾下被我吻過的唇,將紙丟到一邊,對我冷聲說道:“補補妝趕緊上去!”

我知道他為什麼要我補妝,因為我剛才吻他的時候,唇上的口紅都蹭掉了,但是我並沒有動,就那樣看著他。

其實我磨蹭著不肯上樓,就是一直在幻想他突然就不舍得了,就不讓我上樓了,可這終是我奢望了。

我在他眼裏,隻不過是個床伴,不論我怎麼樣,他不會心軟,也不會改變主意了。

想到這個,我的心像是被刀捅了一樣的疼

而這疼也讓我心底最後一絲期望破滅,我直接拿起江墨早就準備好的檔案袋,然後反手去開車門,可是我的手剛碰上門柄,他忽的拽住了我,“你的妝”

我對著他車裏的後視鏡照了下,看著唇邊那塗塌一片的口紅,衝著他嘲弄的一笑,“補了又怎樣,一會上去還不是要被吃花?”

說完,我就打開了車門,這時江墨的聲音在我身後低低響起——

“方蕾,這是最後一次!”

我握著門柄的手一顫,他的意思是也不想這樣,以後不會再讓我陪別的男人嗎?

我很想問,但我已經沒有了問的勇氣,而他這句像是承諾的話原本該緩解我心底的疼痛,可不知怎的,不僅並沒有讓我的痛少一點,反而讓我的心痛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