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外來者的用處(2 / 2)

而鈿安、紅茶和芙羅伊都出自一名母親,分別跟不同的男**配也純粹是浪費資源,還不如全部指派給完全陌生的外來者,給這名基因優良的種馬。

安息手腳脫力,掛在廢土一隻手臂上,被拖回到房間裏,廢土關上了房門。

兩人無言地在地板上坐著,之前因為運動而灼熱起來的空氣溫度盡失,獨耳和芙羅伊似乎完成了查看,腳步聲漸漸遠去,廢土有些煩躁地用腳尖蹭了蹭牆根的灰,回頭想說些什麼,卻嚇了一跳。

“你哭什麼?”廢土吃驚地問。

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安息更是放開嗓子大哭了起來,他覺得自己被夾在水泥澆築裏,胃裏的空氣都被壓走了。他覺得委屈極了,難過得天旋地轉,心肝發疼。

廢土有點被這陣仗震住了,又問了一遍:“你哭什麼啊?”

“你難道,你難道不難過嗎?”安息打了個哭嗝:“他們,他們要把你關起來,做,做生育機器,嗚……”

所以說啊……廢土無奈了:“那‘你’哭什麼。”

安息提高音量:“我!我不想看你這樣被利用啊!”

廢土蹲在安息麵前,手肘撐在膝蓋,衝他挑起一邊眉毛:“那你姐姐呢,她被作為生育機器就行嗎?”

安息被噎了一下,反駁道:“不是的,我也是難過的。”

鈿安和芙羅伊都是在避難站接受教育長大的,他們從小就知道自己作為站裏的一員——不,應該說是作為這個蕭條時代的女性,總是有一些不可逃避的責任和宿命,隻是年紀小的時候,總覺得未來無限遙遠。

而長大不就是一瞬間的事。

“還是……你也覺得,女性作為生育資源,就該承受這些責任?”廢土逗他。

安息仔細思考了一下,才緩緩地搖搖頭。

不是女性,是所有人。

隻是……隻是廢土不是任何輻射避難站的成員,他還以為他的宿命會有所不同。

總得有人能夠離開,能夠逃走,能夠自由吧。

廢土被拴上鎖鏈,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場景。

沉默了一會兒後,廢土的聲音忽然響起:“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什麼?”安息猛地抬起頭,扯到了他後脖子的筋,可他沒空管:“你知道了?”

“對,猜到了,”廢土說,他忽然露出了一個有些狡詐的笑容——這還是他第一次笑:“不然你以為,我的傷為什麼好得那麼慢?”

安息呆愣地眨了眨眼睛,才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是故意,故意的。”

廢土點頭。

安息像是一個知道了正確答案想拚命趕在別人之前說出口的學生一樣,飛快地吐嚕道:“因為體內還有輻射殘留的話他們是不可能被作為’捐獻者‘的,所以你故意不讓傷口快好從我這拿去的藥也沒吃過!”

廢土又點了點頭。

安息又愣了一會兒,還沒來得及開心,耳朵又耷拉下去,低落道:“可是,傷總有一天還是要好的。”

能拖多久呢。

看著廢土波瀾不驚的1號表情,安息終於感到憤怒:“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今後的命運就要改變了啊,你難道不想離開這裏,回到地表上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嗎?你怎麼還能這麼無所謂啊!“

廢土平靜地反問:”所以,你到底在著急什麼啊。”

安息微張著嘴,吸了好幾口氣,也找不出正確的詞句。

廢土沉靜的嗓子和他的氣急敗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和別人上床?”

安息為他曖昧的字眼倒抽了一口冷氣,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失去了直視對方的能力,頭腦發麻地說:“不是的,我的意思是……”

“那你什麼意思?”廢土將膝蓋落在地板上,雙手撐在他身側。感受到壓力的安息不得不向後仰去,抬起頭看跪在他身上的廢土。

廢土擋住了一部分燈光,眼睛裏倒映出受驚的自己。

安息茫然地睜著眼睛:“什麼意思,我不知道……”

廢土卻笑了,短短的幾分鍾裏,他竟然笑了兩次:“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從見你第一麵的時候就知道了,你看我的眼神,無時無刻不在吐露你的意思。”

他俯下身來,就像做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俯臥撐,改用單手的手肘撐在地上,安息拚命往後瑟縮,後腦勺貼在地上。

他右手摸到安息脖子後麵,拇指劃過他下巴的邊緣,叫他仰著臉接受了自己的吻。

他吮了一下安息的嘴唇,舌頭和他的碰在一處,然後離開。

他說:”我很清楚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