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邊關加急,北蘇士卒離邊關不過一日路程了。”女宿將手中剛剛從邊疆得來的消息上呈,頓時整個大殿裏鴉雀無聲,月泠一身黃袍冷冷掃了眼大殿中每個人的神色,隨後緩緩問道:“眾愛卿,你們有何意見?”
“陛下,楚國剛立,不宜大動幹戈,不如化幹戈為玉帛,北蘇不過是要些東西,我楚國不是給不起,便是給了他們便是了,不必大肆起兵。”一個薑國老臣斟酌了一下,走了出來,臣服於月泠不僅僅是因為月泠的氣質和身份,還是因為她身後的勢力和南蘇扯不清的關係,故而在薑國老臣心裏月泠怕是不願大動幹戈的。
月泠沒有做聲,但是心底卻是在不停的冷笑著,她有意隱瞞了參宿已去邊疆的消息便是想看看這些大臣們的態度,她不是薑侯,不需要隻會阿諛奉承軟弱進貢的官員,她要的是真心為國家著想的人。
那大夫剛說完,一個新起之秀便皺眉走出道:“陛下,臣不這麼認為,楚國雖是新立,但是國力卻是有餘,加之陛下在軍中行使的政策,士卒們皆是想要為國效力,此刻若是退讓便是告訴世人我楚國怕了北蘇,弊大於利。”
“眾位大臣的意思呢?”月泠的話一出,朝堂上立刻分成了兩派,大多楚國舊臣都是同意議和,而被女宿選拔提舉上來的新秀們則力爭武抗,月泠暗暗瞥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沐汐一眼,沐汐明了的點了點頭,隨後將剛剛執意議和的大夫們的身份官職地位記下後,再次對著月泠點了點頭。
見沐汐已經完成,月泠也懶得再聽他們吵吵嚷嚷,冷聲喝道:“都給朕閉嘴!”
聽到月泠的話,朝堂上瞬間安靜了下來,月泠起身,走下龍椅站在高台樓梯上,借著寬大的衣服遮住自己的腹部,厲聲道:“明日,朕便禦駕親征,既然蘇慕言都已經親自來了邊疆,朕自然是要去會一會!朝中之事交由沐汐與蕭天(女宿)負責,若有人在朕出征時動了歪腦筋,沐汐和蕭天有權力先斬後奏!”
聽到月泠的點名,沐汐和女宿立刻躬身行禮道:“臣下謝陛下青睞。”
“我要的是一個能夠逐鹿天下的國家,而不是一個什麼都退讓的懦夫。”有意無意的掃了眼剛剛帶頭的大夫,月泠提步朝著後殿走去,沐汐和女宿則是快速跟了上去,徒留殿中人或是歡喜,或是驚恐。
禦書房內,月泠失望的搖了搖頭,隨後看向沐汐道:“那些人的名字可記住了?”
“一共十八人,皆已記住。”沐汐在腦海中想了想,確定自己沒有忘記後,自信的看向月泠。
月泠沒有再多問,疑人不用疑人不用,她相信沐汐在政事上的天賦,便如當年,她相信沐汐的醫術一般。
“我出征後,你們二人找辦法將這十八人或是貶職或是撤離,決不能再讓他們留於朝廷,我出征後這楚國我信得過的便隻剩你們二人,我將江山交給你們,你們便讓我失望。”鄭重的看著沐汐和女宿,兩人亦是鄭重的行了個禮,表示自己的心願。月泠滿意的閉起眼將二人揮退,隨後道:“搖光。”
搖光從暗處走出,如今搖光已經換下了那身花花綠綠的衣裳,一席黑衣,冷峻卻又妖豔的很,這或許才是真正的搖光。搖光行了個禮,便走到月泠身後問道:“陛下喚我何事?”
“搖光,我要你重回明處,為我輸送草料和糧食。”打仗不可無兵卒,養兵不可無糧草,這是必然並且使然的事情,如今沐汐和女宿被分配去管理國家朝政,而這運糧草又是至關重要的事情,故而除卻楚暗衛她再也信任不了別人。
知道月泠的意思,搖光也不多加糾結,立刻點頭道:“能為陛下效勞是搖光的責任也是榮幸,搖光願為陛下鞍前馬後。”
“你即可那我的密旨去調動國庫糧草,必須由你自己親自調度,不可讓別人幹涉,你可明白?”將一張已經填寫好命令的詔書遞給搖光,搖光自然明白茲事重大,也沒有多加停頓便行禮離去。
待搖光離去,月泠長舒一口氣,明日她便親自出征,參宿雖然能力超群,但是終究不是蘇慕言和李曆的對手,況且,這一戰,他們皆是有意一決生死,如此,蘇慕言必然將餘下的天組之人帶在身邊,參宿一人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
“月泠,把安胎藥喝了吧。”夏青玦推開門,將手中的藥遞給月泠,隨後遲疑了一下,看著月泠問道:“蘇慕言之後,你和蘇慕城的事情要怎麼辦?”
月泠一個錯愕,遞到嘴邊的安胎藥又頓住了,確實,蘇慕言之後,她和蘇慕城怎麼辦?如今她是楚侯,蘇慕城是蘇侯,他們二人各自代表著自己的國家,她不能昭告天下她是蘇國夫人,因為如今的楚國不需要一個已經嫁為他國夫人的國君,蘇慕城不能告示天下,楚侯和自己是夫妻,因為,自國便沒有他國國君下嫁的事例,一旦告示天下,她的王位必然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