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兩人要走,林雅惠衝著他們使了個顏色,走到書架旁,從上麵拿出一張白紙。又點燃了一支蠟燭。將白紙放在蠟燭上烤了烤,不多時,白紙上出現了一行字跡,她又將白紙燒了扔在地上。
宇文玄明白地衝著慧姨感激地點了點頭,帶著金燦燦出了書房。
林雅惠又將地上的紙灰用絲巾包起來,才跟著出了書房。夫妻兩又將宇文玄兩人送到大門,看著兩人上了馬車,心中雖然不舍,表麵還是說著笑著去了前院的玉翠閣。
上了馬車之後,金燦燦就一直盯著宇文玄。宇文玄卻是保持著沉默,臉上流露出哀傷。
此刻,他在想父皇當初看上母妃,或許本來就是衝著沐家心法去的。若是這樣,當年有可能就是父皇逼著母妃拿出沐家心法,沐妃寧死不從,才會被打入了冷宮。
如此一想,便是對那個冷血的父皇又多了幾分憎恨,讓他拽緊了拳頭,狠狠地打在馬車上。
“你的猜測可能是對的,也可能,皇上最終愛上了你母妃,或許……”金燦燦的話還沒說完,惹來宇文玄怒火衝天的目光,嚇得她馬上止住了後麵的話。
宇文玄被觸到了痛處,激動地站起身,朝著金燦燦吼了起來:“若是愛,母妃就不會過得如此淒慘,這個男人心裏隻有江山,隻有自己!”
金燦燦也同樣被觸碰到傷點,一個心裏隻有江山,隻有自己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有所謂的愛情和親情?
就像楚辭一樣,對一起打下江山的女人不也如此冷血,對唯一的兒子,不也如此無情?
突然間,她覺得宇文玄跟自己同病相憐,都是個可憐人。
克製住心中那份難受,她壓抑的聲音響起:“在權利麵前,很多人都會迷失自我,若是有一天,你也高高在上,或許也會變成那樣。”
“不!不會的,本王不可能變成那樣的魔鬼!”宇文玄氣急敗壞地說道。
“但願你記得今天說的,也懂得感激曾經幫過你的所有人,所有江山都是用血淚堆積的高點,你要站得穩,就得手上有人。”金燦燦這話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因為曾經的楚辭也說過這句話,最終卻成了最可怕的魔鬼。
宇文玄死死地盯著金燦燦,似乎從她目光中看到某種怨恨,一種可以磨滅一切的怨氣。
她真的是那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
正常的官家小姐哪來這麼大的怨氣,難道過去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裝出來的,或者說這具軀體裏已經裝了另一具靈魂?
不,換魂的故事,隻是說書先生為了騙錢的把戲,世上不可能有的。
打消心中的胡思亂想,思緒再次回到母妃身上,若有所思地說道:“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