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嗬嗬一笑,卻笑的十分深沉,“萍阿姨,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又何必這麼想不開呢,看看我媽,沒事兒旅旅遊,做做護膚,活的可輕鬆了,哎對了,聽我媽說,最近有一款光子嫩膚的設備,效果特別好,正好和我合作的一家公司,給我送了一台,要不我給你快遞到府上?”
薄景航突然開始打哈哈,那活潑狡獪的樣子,還真險些讓在場的人自戳雙目。
蘇暖月真想讓他別開玩笑了,讓柳茹萍繼續說下去,她的心可癢癢著呢。
柳茹萍更是被氣得喘起了粗氣,不等薄景航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屁!她能忘掉,別人可不會,你千萬別告訴我,你就一點感覺沒有,他又開始行動了,蘇老太中毒就是一個訊號,蘇家崩盤,薛家也開始亂了,你覺得你薄家,將會是第幾個?”
柳茹萍聲嘶劇烈,“把她交給我,否則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蘇暖月聞言,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她看向薄景航。
薄景航沉默了。
突然就有一種無力感,從她的心裏升騰了起來。
原本認為柳茹萍隻是想給自己兒子出口氣,可誰想,事情會牽扯如此的深!
‘他’又到底是誰?
能有如此恐怖如斯的力量,將七大家族玩弄於股掌之間!
而且柳茹萍在提到‘他’時,用了一個‘又’。
這說明,‘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甚至讓蘇暖月感覺,那所謂的多年前的悲劇,就是‘他’的手筆!
而且現在,‘他’的行動,似乎還和蘇暖月脫不開關係!
柳茹萍的話,蘇暖月聽得不是很懂,但那種和自己有關,卻又不得不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擺布的感覺,讓她憤怒而又無奈。
薄景航抿住唇,薄唇快速蠕動,似乎在想著措辭。
蘇暖月忽然淡然一笑,覺得似乎事情真像柳茹萍說的那樣嚴重,薄景航把她交出去,倒是也無可厚非。
畢竟和幾大家族比起來,她真的太微不足道了。
薄景航沉吟著,柳茹萍等得不耐煩,催促道,“想好了嗎,要麼把她交給我。”
柳茹萍指了指蘇暖月,語氣再次陰沉下來,“要麼就和她一起看著薄家步上蘇家的後塵吧!”
薄景航捏了捏眉心,放下手道,“嗯,萍阿姨,我想好了。”
柳茹萍一喜,這才用長輩關愛晚輩的笑容,對薄景航笑了笑,可還不得她來一句,‘孺子可教’之類的話,薄景航卻突然暴起,拉著蘇暖月就往外跑,一邊大叫了一句。
“芸香!”
蘇暖月都當薄景航是答應了,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像是風箏一樣,被薄景航扯了出去。
在衝出病房的一瞬間,蘇暖月赫然發現,芸香獵豹一樣,與她擦肩而過,一個跳躍,衝進病房的同時,腳向後一蹬,嘭的一聲,將病房的門給死死的關了起來。
接著,薄景航就聽見病房傳來了一陣陣雜亂的聲音。
蘇暖月努力扭過頭,試圖期待能看見芸香在以那樣靈活的身手衝出來。
可是什麼都沒有,那一道門,就像封閉了兩個不同世界的出入口一樣。
蘇暖月走了出來,被照射在走廊的陽光下。
而代替她墜入無底深淵的,卻是個隻有十八.九歲的小女孩!
蘇暖月腳下一軟,就要癱倒下來。
薄景航隻有一隻手能動,卻用力的將她摟緊在懷裏,呼吸沉重,語氣卻透著無比的溫柔,“相信芸香吧,沒事兒的,她和我們所經曆過的,都不一樣,她知道該活下來。”
他這不說還好,一說到生死,蘇暖月的心就忍不住顫抖。
薄景航好不容易將她抱上了車,保鏢一看就知道出事兒了,快速圍攏過來。
薄景航交代了四個保鏢上去幫助芸香,其他人上車,先將蘇暖月送到安全的地方。
顧家突然動手,不可不防,薄景航原本是準備先會薄家的,但中途又改變了注意,讓司機改道去了海景別墅。
蘇暖月一直都是呆呆的,似乎大腦都停止了工作,即便握緊了雙手,但卻還是無法止住顫抖。
“沒事了,沒事了,很快就沒事兒了。”薄景航將她摟在懷裏,輕聲的安慰著。
即便她經曆的比普通人要多得多,但那也隻是相對普通人來說的。
而在麵對如此驚險,陰暗的人性時,她的善良,顯得是那麼的累贅與不堪。
很快數十輛車變在海景別墅前停了下來,蘇暖月被薄景航擁在懷裏保護著走下車,卻又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