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月此時太不正常,薄景航自然能夠想到,可能是剛剛那句話的原因,不免因為她的態度又開始生氣。
多少人想要薄家少奶奶的位置,可她卻不是歡天喜地,表現出失而複得的喜悅,反而慌亂的不知所措。
難道複婚,就讓她如此難堪?
蘇暖月自然不知道薄景航的想法,抓住扶手,才勉強穩住身體沒有摔倒,生怕薄景航會過來查看,不敢多想,埋頭跑下地下室。
所謂的地下室,裝修的也非常奢華,更像是被精心設計的私人領地。
以前薄景航不讓她亂跑,恐怕也有不想讓她闖進私人領地的意思。
開了燈,五彩繽紛的燈光下,照射的周圍好似虛幻一樣美輪美奐。
蘇暖月隻有些驚訝,卻並不欣賞,覺得這好像小朋友過生日時候的彩燈設計,比較幼稚。
在最裏麵的一個房間停下,如果有酒櫃,想必就是這一間了。
蘇暖月推來了門,果然一排排的酒架上,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酒,叫得上名字,甚至沒見過的,應有盡有。
蘇暖月看得眼花繚亂,走到吧台前,桌上擺放的玻璃杯裏還殘留著酒精的痕跡。
想必每次薄景航感到煩躁的時候,都會在這裏喝上一點。
不過薄景航這樣的人,還有煩惱,也真心是讓蘇暖月感到好笑的了。
蘇暖月笑了笑,抬眼卻發現吧台後麵的牆壁上,居然是一張照片,照片有些年頭了,上麵的薄景航還很年輕,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英氣帥氣,給人一種如沐陽光的感覺。
旁邊是一個青澀的女孩,依靠在薄景航的懷裏,笑的好似陽春白雪般沁人心脾,美的不可方物。
單單隻看照片的話,簡直有著金童玉女的錯覺。
蘇暖月愣了一下,又掃了一眼吧台上酒杯的位置,心裏突然充滿了酸澀。
很顯然,每次薄景航坐在這裏喝酒的時候,正是麵對著這張照片。
不難看出,如果薄景航真的有煩惱,那煩惱一定來自照片上的女孩子。
對薄景航突然溫柔的好感,在蘇暖月的心中快速流失著,他那樣殘酷的對待她,看來也有那女孩的原因。
可蘇暖月卻是如此無辜,為什麼一定要將她牽扯進來?
隨便拿了一瓶紅酒,蘇暖月回頭再看一眼照片上的女孩,不可否認是嫉妒的。
“給,你要的酒。”蘇暖月語氣清冷,再次恢複到風輕雲淡的姿態,將紅酒遞給了薄景航。
薄景航抬頭一看,又是一陣皺眉,知覺告訴他,蘇暖月的轉變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不過薄景航這一次卻並沒有解釋,隻是將紅酒拿過來,擰開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堅決而又失落。
蘇暖月見他這默認的態度,心口又是一陣刺痛,索性去打掃地上的碎碗瓷片,相繼無言。
蘇暖月出廚房收拾垃圾,電話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蘇秦雨打來的。
“蘇暖月,你到底怎麼回事兒,這麼難得的機會,你讓木導演等了你一整個下午!不管你現在在什麼地方,趕緊給我到隆昌來,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電話接通,蘇秦雨隻說了這麼一句,便掛斷了電話,語氣非常的堅決。
她現在可真心是氣壞了,不僅沒有如同預想中見到薄景航,還讓蘇暖月從醫院給跑了,如何能讓她不著急上火?
蘇暖月隨手將垃圾扔進了垃圾桶,眉頭也情不自禁的皺了起來,的確這是她最後一次機會。
可眼下她該如何從薄景航這裏離開?
“我該走了,你能送我一段嗎?”蘇暖月欲言又止的開了口,如果不是路太遠,蘇秦雨又語氣不善,她斷然是不會讓薄景航送的。
短短時間,薄景航已經將一瓶紅酒喝完,陰沉的臉上帶著些微醺的紅色,好看極了。
他隻抬起眼皮,看了蘇暖月一眼,便站起來往外走。
蘇暖月跟在後麵,坐上車才發現沒有司機。
“沒人開車嗎,那我還是自己走吧。”蘇暖月想要下車,不想醉酒的薄景航開車。
薄景航卻將她按倒在座椅上,自己坐在了駕駛位,“沒想你會想要離開,明天是周末,我讓司機提前放假了,做好別動。”
周末嗎?
蘇暖月這段時間過的渾渾噩噩,疲於奔波連日期都記不清了。
不過轉念一想,蘇暖月沉默了,顯然薄景航是真沒打算讓他離開,隻不過好像出現了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