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裳剛到莫梓陽家,就開始下雨了,她忽然有一絲慶幸,自己走的還是比較早的。若是自己晚走一步,指不定現在會狼狽成什麼樣子呢!
香兒倒也是個懂眼色的人,她見季雲裳眉頭緊蹙,肯定就知道季雲裳是因為下雨而心生煩悶。她從季雲裳的座位下麵拿出一把油紙傘,並且對季雲裳說:“小姐,香兒出門的時候就看到今天烏雲密布,心知會有一場風雨,於是就備了傘。香兒是不是很有先見之明呢?”
季雲裳見香兒手中的傘,忍不住抿唇笑了笑:“你這丫頭,倒是會邀功!好了,也別耽誤時間了,快下車吧。”
“香兒遵命!”說著,香兒就率先下了馬車。
但是,香兒看到莫梓陽的家門緊鎖,心裏暗叫不妙,這平時莫梓陽的家門一般是不會鎖上的,在這荒山野嶺之間,極少有人來,所以莫梓陽也圖懶省事,不會鎖門。今日鎖了門,想必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出去了……這下,她們倒是撲了一場空,這可如何是好?
季雲裳剛想下車,就被香兒給攔住了。
“小姐,你還是先別下車了,莫公子似乎是不在家……”
“不在家?這……這樣的天氣,師父怎麼可能會出門呢?你去敲門看看。”季雲裳眉頭緊蹙,她實在是很詫異,一向極少出門的莫梓陽,會在這樣陰晴不定的天氣裏出了門。
香兒原本不想要多此一舉,但是季雲裳都已經這麼說了,她又敢哪裏違抗命令,隻好照辦。
“有人在嗎?莫公子在家嗎?”香兒一邊敲著木門,一邊大聲叫道。
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香兒輕歎,這下季雲裳恐怕又要不高興了。
“小姐,家裏真的沒有人。”
“既然沒人的話,那就回吧。”季雲裳的心裏有些小小的失望,在這個時候,她覺得隻有來莫梓陽這裏,她才能不去回想那些令她心煩意亂的事情,而今,她連這麼個小小的請求的破滅了。
香兒正要上車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前方可是丞相府的馬車?”
香兒轉過頭,就看到在不遠處,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少年駕著一輛馬車,對著他們大聲喊道。
顧炎和楚睿也算是難兄難弟,自從楚睿做了王爺,有了自己的府邸,他在宮外雖然是自由了很多,但是每天都要去翰林院讀書。今天好不容易偷了個閑,就想著是該來莫梓陽這裏,求得莫梓陽的原諒了。
誰知在來的半路上,卻是下起了大雨。而楚睿和顧炎出來也沒有帶著其他的人,所以顧炎是駕車的人,在來的路上,他的衣服已經是半濕的狀態,讓他心裏著實不爽!
忽而,他看到前方有一輛馬車停留在莫梓陽家的門口,看那馬車的裝飾,似乎是丞相府的車,他想著有可能是季雲飛和季雲裳這兄妹二人,就試探性的打了一個招呼。
顧炎見那馬車的主人並沒有回應,就駕著車又往前走了幾步,他看到撐著傘的香兒,就說:“果然是丞相府的馬車,看來在下並沒有猜錯。”
“香兒見過顧公子。”等到顧炎離他們又近了一些,香兒才看清楚來人是顧炎,那馬車裏的人必定就是當今的小王爺,楚睿了。
“你們這是要回去嗎?”顧炎見香兒作勢要上馬車的樣子,就問道。
“是啊,莫公子不在家,所以香兒和小姐就要回去了。顧公子是不是也來找莫公子,那今日恐怕我們都要吃一個閉門羹了!”
顧炎聽到這話,眉頭皺了起來,這可倒好,好不容易抽了個空出來一趟,想要拜訪的人還不在家,還下著這麼大的雨,心裏著實是煩悶不堪!
坐在馬車裏的季雲裳掀開馬車的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她見到顧炎的全身都快要濕透了,就說:“馬車裏的人……可是王爺?季雲裳現在不便跟王爺行禮,還望王爺恕罪。”
楚睿聽到季雲裳這麼疏離的語氣,心裏有些不舒服,他們的關係隻能是如此了嗎?
“無妨。既然在這裏這麼巧遇到了季姑娘,不如咱們去個可以避雨的地方歇歇腳,敘敘舊,如何?”
“王爺都已經開口了,季雲裳哪裏敢說個‘不’字?那就請王爺帶路吧。”季雲裳可不是傻子,雖然在楚睿的眼裏並沒有主仆之分,但是身份在那裏擺著,還是有高低貴賤之分,比她等級高的人都開口了,她哪裏還敢拒絕?不如就順水推舟,隨了他的心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