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沈依然鼻頭微微翕動,咬緊牙,盡力保持著鎮定。
“為什麼要救我?”
此話一出,沈依然的眼神倏地有了一絲波動,對上陸墨深看過來的目光,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盯著陸墨深看了許久。她掐了掐手心。
“我現在已經是落魄千金,人人避而遠之,你為什麼要主動接近我?”
他像是沒聽到,坐在沙發上,帶著金絲框眼睛,專心的看著手裏的財經報紙。
不理她?
若是以前她一定打算下床去找他理論一番,可現在,她深刻的明白,要報仇,要查清華盛之前發生的一切,查清爸爸的死因,她現在,就必須依仗麵前的這個男人。
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客廳一時寂靜無聲。
卻見陸墨深慢悠悠的把報紙放在桌上,眉頭一挑,深不可測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依舊沒有說話,但那眼神仿佛在告訴她,她沒權利讓他回答她的任何問題。
她咬緊牙,捏緊了手指。時刻提醒著自己要清醒。
這裏還和曾經的沈家不同,沈家隻能在A城排上名,而陸墨深,他的家族企業掌管著的是全球經濟命脈。
她現在是不是該慶幸,那天,她還好恰巧碰到了陸墨深需要幫助的時候,恰巧趁著自己還是華盛千金的時候救了他。
“會做什麼?”
沈依然一怔,一抬頭,見陸墨深莫測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莫名的緊張,她再次掐了掐手心。
她會做什麼?
沈依然仔細去想,似乎自己真的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
除了美國混出來的學曆以外,她就隻會吃喝玩樂。從小,父母讓她學習各種樂器,特長,她也是三分鍾熱度,不喜歡就不學了。
“我……”
“端茶倒水會嗎?”
本來打算開口的沈依然哽住,嘴巴囫圇之間,硬是拚湊出了一個字,“會。”
這話,於她聽來仿佛是羞辱,可陸墨深的眼底分明又看不到絲毫的嘲弄。
他到底想問什麼?
“很好,我身邊剛好缺一個秘書。”
說著,他端起麵前的水杯喝了一口。
氣質優雅,卓爾不凡。
早在第一次見麵時,她就該知道,這個人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的貴氣根本不是一般人。可當時的她竟然都沒有將這些細節過腦子,就認定他可能是一個被人追殺的流浪漢,說不定還是小偷,殺人犯。
沈依然蹙眉,她曾經怎麼會有那麼蠢的想法?
“不願意?”
帶有壓迫性的聲音又傳來,她立刻清醒了一些,卻依然透著幾分理智。
華盛的總裁秘書都要哈佛畢業,更何況,是掌管全球經濟命脈的金尚。她雖然沒有過到公司工作的經驗,這點卻還是清楚的。
“我……我在美國上的大學是我爸爸花錢買來的。”
說完,她隻覺得渾身每個血脈都在叫囂著羞惱。雖然她不想承認,可她的確是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優點。她會什麼?她此刻才深刻的意識到,沒了華盛在背後做支持,她全身上下除了那張還能說得過去的皮囊以外,一無是處。
可顯然,初次見麵,陸墨深便對她那張臉不感興趣,現在,這唯一的一個優勢在他麵前也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