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安夕顏的話才剛喊出口,就一個重心不穩朝旁邊倒了下去。
她身子一沉,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水。
她不會水,隻能拚命掙紮,可曉曉抱在她腰上的手並未因為兩人入水而有一絲鬆動,反而抱得更緊了。
水不斷的從耳朵鼻子嘴巴灌進身體裏,恐怖的窒息感席卷全身。
不斷下沉的安夕顏仿似又回到了前世自己溺斃的那晚。
那晚,她穿著大紅喜服,坐上花轎被抬進顧府。
顧品學牽著她的手,拜堂,入洞房,挑蓋頭,喝合巹酒。
他們彼此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到老。
隨後他親吻了她的臉頰,她笑看著他轉身離開洞房。
再然後,她手腳反綁被扔進了河裏。
在水裏不斷下沉的時候,盡管知道了顧品學娶自己的真正目的,可她還是期盼他會出現。
她拚盡全力憋著最後一口氣等著他的到來。
他終究沒來。
安夕顏的意識漸漸模糊。
砰的一聲。
似乎是有人入水了。
安夕顏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她覺得好笑。
這一世,她不想要他來,他卻來了。
這邊,墨少卿還在騎馬追前麵的麵具男,兩人交手之際都受了傷。
顧品學傷得更重,利劍刺穿他肩周之際,他卻摘了麵具衝墨少卿笑。
“墨少卿,要麼你殺了我,不然,這輩子,我都不會鬆手!
不!就算是你殺了我,我也不會放手!
我會和她一樣重生,來到她身邊,生生世世,生生死死都纏著她,讓她永遠都擺脫不了我!”
正是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墨少卿。
“那我就殺了你,將你挫骨揚灰,永生永世都無法投胎轉世為人。”
說著,他手上的利劍又再刺深了一些。
受傷的顧品學腳步踉蹌了一下,手上的長劍朝墨少卿的小腹刺了過去。
“那就看看挫骨揚灰的到底是誰!”
墨少卿收劍躲閃。
死侍傅清衝了出來,扶著受傷的顧品學急急後退。
“放開我,我要搶回我的妻,我要將他挫骨揚灰!”
顧品學掙紮道。
“主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說完,傅清不顧顧品學的掙紮,和其他死侍強行將他拽出了打鬥場合。
而正是他口中的十年不晚再次激怒了墨少卿。
他深知,隻要顧品學活著,他和安夕顏永遠都不可能會有安寧日子可以過。
現在這麼好可以鏟除他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顧品學和他的人翻身上馬沒多久,他立刻領著自己的人上馬去追。
大概追了有十多裏地,前麵原本同行的人馬突然四散開來。
墨少卿的手下也都立刻跟著分散去追,他自己的目標隻有前麵策馬狂奔,帶著麵具的顧品學。
又追了大概有十多裏地,離花燈會越來越遠,墨少卿漸漸察覺不對勁。
被他追逐的人壓根就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隻一個勁的往前跑,這一點都不像顧品學平常的做事手法。
調虎離山——
他猛地想起了成親那日,自己用來算計顧品學的計謀。
他急忙掉頭朝河岸遊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