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這流言有可能就是顧品學放出來的,要真是他放的,他肯定在程府就已經部署好了。”
“顧品學?”
孔嬤嬤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牽扯進來了他。
“你說顧品學好對付,還是安尹韋安若纓母女好對付?你親自調教出來的豆芽菜,你認為她在你我的庇佑下,回了安府能吃虧?”
“也是,顧品學你和他較量了這麼些年,都一直不相上下,豆芽菜到他麵前還真就隻有被嚼得骨頭渣都不剩的分。”
墨少卿這話,孔嬤嬤讚成。
“且豆芽菜也確實是要曆練一番,這麼些流言就把她給嚇著了,以後真要到了你身邊,我不在了,等著她的事情更多呢!你這做法沒錯。
那這樣,我便去親自打理豆芽菜回安府的事了。”
孔嬤嬤起身,這次墨少卿沒再攔著了。
孔嬤嬤走到房門口,又回頭朝孤單單坐在羅漢床前的墨少卿看了一眼。
他的影子仍舊被窗口灑進的陽光拉得很長很長,可是這次,地上孤單單的,就隻有他一個人落寞的影子。
看到這一幕,孔嬤嬤的鼻子忍不住發酸,要是她走了,豆芽菜沒回府,那可怎麼辦啊!
不成!
她急忙搖頭,她就是拚死也不能讓這事發生。
安夕顏賭氣在自己房裏收拾,沒多久,郝大通進來了,竟指揮著身後的兩個小廝進來收拾搬運貴重的東西,沒多久,金媽也來了,她從後院領來了兩個粗使婆子,還抬來了兩個大箱子。
安夕顏心裏原本就有氣,看到他們好像迫不及待的忙碌身影,更惱了,她把手裏剛剛拿好的錦盒猛地往地上一摔“不收拾了!不要了!我全都不要了!反正這裏原本就沒有一樣東西是我自己的。”
她手裏摔的那個錦盒,正是上次墨少卿從皇宮裏拿回來的貢品,裏頭的糖摔得粉碎,滾得地上到處都是。
屋裏的人立馬都被嚇得目瞪口呆,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他們還從未見安夕顏發過這麼大的火。
安夕顏將這些熟悉的麵孔掃視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的糖上,她突然抱著身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世上沒人明白她的心啊,她的心現在就和這些摔碎在地上的糖一樣,粉碎了。
“小姐……”
銀屏紅著鼻子在她麵前蹲下,她知道安夕顏珍惜這些糖,總端著在她麵前炫耀,嘴上說著請她吃,可她自己都舍不得吃。
屋裏的眾人看著地上哭得瑟瑟發抖的小身板,心裏也都不是滋味。
他們從未想過有一天安夕顏會搬出王府,在他們的心裏,王府是一直都會這樣過下去的。
“你們都出去吧!”
站在房門口的孔嬤嬤衝屋裏開了口,大夥這才注意到她。
金媽摸了一把眼角的淚水,衝屋裏的眾人揮手示意了一下,大夥急忙都出了屋。
孔嬤嬤衝走在最後的郝大通吩咐了一句“你去程府把程夫人請來,就說我有事要與她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