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訴遞帖子那人,就說年關了,府裏的事情多,我們的安小姐脫不開身。”
孔嬤嬤說完衝門房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老太太,咱們一直這樣,岑老太太會不會對你不滿啊?”
安夕顏憂心忡忡的看向孔嬤嬤。
“即便對我不滿,我也要這樣做!我和王爺這次還真是看著岑璟繡是她親孫女的份上,沒有直接要了她的性命,不然,丞相府現在要辦的可是白事而不是什麼賞梅宴。”
想起岑璟繡陷害安夕顏的事,孔嬤嬤就怒火中燒。
她說的是實話,安夕顏抱回來洗澡後縮在墨少卿懷裏哭著一動不動的樣子,她看到後簡直想殺人的心都有。
她氣衝衝跑去丞相府,想找岑璟繡算賬,到的時候卻晚了一步。
岑老太太說岑璟繡已經被她連夜送走了,她說她知道岑璟繡要還留在京城肯定會沒命,還希望她能念在她們老姐妹這麼多年的情分上饒了她的性命。
在人前人後要強了一輩子的老姐姐,當時就隻差點哭著在她麵前跪下了,她又怎麼忍心呢,隻能說別讓她在京城看到岑璟繡。
那事到現在也快有一個月了,這期間她來了很多次,都被她拒而不見,岑景灝和從前一樣讓莊子送來的那些特產孔嬤嬤也讓府裏的人拒收了。
她這是擺明了態度,岑璟繡這事在他們安親王府的心裏是過不去的。
“老太太,要不——”
“你別再說了!你到現在都還會晚上做惡夢,這事是已經過不去了!”
孔嬤嬤衝安夕顏擺了擺手,不願再談,那是她最好的姐妹,就這麼沒了,她心裏自然難過。
可她都已經是隻腳邁進棺材裏的人了,她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夕顏,她好王爺才好,整個安親王府才會好。
看著閉眼不願再談這事的孔嬤嬤,安夕顏心裏感動的同時也難過了起來。
她自然知道孔嬤嬤這麼做都是為自己好,可她在京城這麼些年就岑老太太這麼一個能無話不談的知心姐妹,要是因為自己落得晚景身邊連最後一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了,她自己心裏得多自責。
孔嬤嬤睡著後,她把金媽喊了出去,和她腦袋湊腦袋商量了好半天,最後終於是有了個主意。
兩人剛嘀嘀咕咕商量好,一回頭就看到穿著黑色皮裘鬥篷的墨少卿站在院子口。
“說什麼呢?這大冷的天還要躲在外頭。”
墨少卿疾步走到穿著單薄的安夕顏身邊,大掌摸了摸她的小手,冰涼沒有一絲溫度,像是在外頭已經呆了不短的時間。
他急忙把提在手裏的幾個酒瓶給了金媽,然後用脫下自己身上的鬥篷將她整個人包住。
溫暖的鬥篷裏有他身體上的溫度和氣息,安夕顏覺得溫暖極了。
“商量過兩天去看戲的事,老太太已經睡了,怕這事讓她知道了,會興奮的連覺都睡不著。”
安夕顏隻和他說了一半真話。
“王爺,這個是什麼?”
她指了指金媽拿在手裏的精致酒瓶,她看瓷器精致,式樣有點像上次岑景灝偷偷給自己喝的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