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出，他微微一怔，偏頭看了她一眼。
葉千千也意識到自己落淚了，她覺得很丟臉，伸出手就一把把臉上的淚珠擦掉，輕聲說：“不過呢，我現在也是做媽咪的人了，所以不能隨便哭了。”
葉千千感覺自己肯定是喝多了，因為腦袋已經開始暈了，這紅酒的後勁，真的很大。
卻也不曉得是不是頭暈之後，腦子也不在線，所以就望著月亮，隨口亂說了起來：“今天真的像噩夢一樣，早上老板告訴我，秦昕悅打電話警告他，不得不把我開除。走出公司就被帶到了警局，到了晚上房子起火欠了房東一屁股債……”
“我現在是真的，有一點迷茫。”葉千千說著，打了一個酒嗝，險些從椅子上栽下去。
慕默衍剛打算起身扶她，不過她反應迅速，很快地坐穩了。
思索她剛剛的話，慕默衍皺了皺眉，問了她一句：“你被開除了？”
“是啊，嗝……”葉千千又打了一個嗝，神情更加茫然，“我好不容易才混到今天的地位，以為自己能慢慢在編輯這條路上出人頭地，給我兒子更好的生活。誰知道，秦昕悅一個電話，我就什麼都沒了……”
慕默衍聽了這句話，沒做聲，眸色卻沉了沉。
葉千千垂著頭，像是一隻剛剛打了敗仗的公雞，神誌不清地說：“我這樣跟喪家之犬有什麼區別？就是一條瘋狗，這時候都能咬他們一口……”
話說完，她身體一歪，險些連人帶著椅子一起摔倒。
幸好慕默衍早有防備，起身接住了她，沉聲說：“你醉了！”
“我沒醉！”葉千千其實也意識到視線有一丟丟模糊，腦子更是一團亂，坐都有點坐不穩，但是她還是在強行嘴硬，“我還能再喝三百杯！千杯不醉，萬杯不倒……”
慕默衍：“……”
他沉默了一會兒，竟也沒急著送她回房間。抱著這個有點發酒瘋征兆的女人，坐回了他的座位上，葉千千就坐在他腿上。
溫香軟玉在懷，慕默衍雖然從來不當自己是君子，但也無意做小人，所以盡管有些心猿意馬，到底還是沒做什麼。
看著懷中女人醉得迷迷糊糊的樣子，他忽然冷聲問：“那……葉小翊的爸爸是誰？”
“嗝……我不知道啊……”葉千千打了一個嗝，在他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躺好。
她這話一出，慕默衍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不知道？
孩子的爸爸是誰，做媽的完全不知道？
好吧，就像他也不知道，那個晚上的女人，是不是她一樣。
慕默衍默了默，又問：“那你對有關於他爸爸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
“我隻記得那天我喝多了……”葉千千迷迷糊糊地皺眉，“然後在路上看見了一輛車……不過我猜，小翊的爸爸，應該是個軍人！”
她這話一出，慕默衍瞳孔一縮，神情更是莫測，冷聲問：“為什麼？”
“因為我清醒之後，逃走……嗝，回頭看見，看見……”葉千千說著，說著，就慢慢失去了意識，沒有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