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唐門唐柔(1 / 2)

“閣下剛才所用可是鬼刀七殺?”羅瀟雨畢竟見過許多世麵,此刻他很快鎮靜下來。

“小可乃洛中書生,雖久慕江湖俠士,卻毫無機緣得遇高師,並不曾習得半點武功,不知閣下所說‘鬼刀七殺’是什麼,莫非是一種高深的武功不成?況我手中並無刀,如何使得這路刀法?”

“你裝什麼臭蒜,剛剛你削掉嚴師兄左手所用的手法,明明就是江湖臭名昭著的邪功鬼刀七殺,藏頭露尾算什麼東西算什麼東西,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拳腳無眼,刀下無情。”

“莫非閣下要與小可動手不成?”

“閣下言重了,花師兄隻是心直口快,並無冒犯之意,不知閣下在此所為何事?”

“閑遊至此,盤纏已盡,在此權充個寓所,正與周公對談,卻被諸位吵起。”說話間還打了一個哈欠,“不知諸位在這裏吵嚷為何?”

羅瀟雨拱手作揖:“在下等在此尋一個惡人,不知閣下可否讓一席地?”

張洛淡淡的道:“閣下可是讓小可離開此地?”

“不錯。”

“恕小可無禮,小可還有些小事未完,還要在此逗留些時候,請恕小可不能從命。”

“臭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雖說你武功不錯,但常語道雙拳難敵四手,勸你識相些,離開此地,也免再動幹戈。”眾人中已是有些難耐,故而又有些吵嚷之聲再起。

張洛正麵對著說話之人:“莫非閣下也想與小可動手不成?”

“這個,這個……”那人卻有些支吾。

羅瀟雨答道:“不知閣下所為何事?”

“小可隻是在此等個故人。”

“敢問閣下等的是何人?”

張洛尚未答話,卻聽見一聲嬌柔的女聲答道:“他等的人當然是我。”

眾人看去,不知什麼時候,破廟的牆上竟然已站著一個美貌的女子,膚色白皙,手如葇夷,眼波似水,唇若紅杏,手中掌著一柄翠色的短劍,此刻正站在牆頭盈盈而笑。

卻見她指著張洛笑道:“冤家,見了姑奶奶,連個招呼都不打,隻管呆呆的站著,莫非見了姑奶奶的美貌就呆成啞巴了不成。”

張洛尚未答話,卻聽著人群中有人說道:“原來這妞卻是個啞巴,下來跟你爺爺我親近親近。”

卻聽得“哎呦”一聲,先前說話之人嘴上盡是鮮血。

羅瀟雨麵上一凜,上前問道:“敢問彩袖仙子莫雲是閣下什麼人?”

“家師名諱也是爾等叫的的?”話音未落,身形陡轉,以指化戟,腳踩蓮花,朝羅瀟雨麵部打來。羅瀟雨一驚之下,以“彩蝶追月”的腳法閃開,卻待喘口氣之時,聽得背後風聲驟起,一股無形之力透過衣衫隱隱傳來,欲待閃避,卻突然間力氣盡失,而那股無形之力,突然變成肅殺之氣,猶如黑夜中噬人魂魄的魑魅,層層壓迫,寒意侵入肺腑。

羅瀟雨暗叫一聲不好,卻又無力脫離這股肅殺之氣的控製。眼見他就要湮沒在這股莫名其妙的勁力之中,卻聽得一聲佛號唱起——“阿彌陀佛”,羅瀟雨身上的肅殺之氣瞬間即解,他突然有一種又活一次的感覺。

“臭和尚,又來壞我的好事。”

“你這小妮子,見了師叔我不但不行禮問候,嘴裏還沒有規矩,看來得找個婆家好好管教管教了。”說話中,他卻拿眼睛瞄著張洛。

羅瀟雨看著來人,瞬間脫去的勁力仿佛又爬上了他的身上。

和尚看著羅瀟雨嗬嗬笑著:“這位少檀越,看在老衲的份上,可否與他們化解化解?”

“你算什麼東西,敢在這裏誇口,大言炎炎。”羅瀟雨側眼一看,暗叫不好。

卻是劈山斧戴宗越不知何時已站在破廟門口,手提巨斧,兩眼滿含怒火。戴宗越本是急性子,此刻更因自己吃了一個暗虧,卻又不知如何吃的虧,心中窩著一股火。此刻剛從昏迷中醒來,恰好聽見和尚所說的話,加之他素來厭惡和尚,更是一股無名火生起,提起巨斧,便將三十六路宣花斧使起,一招“斧劈桃山”朝和尚劈了過來。

羅瀟雨欲待攔阻,卻已是無可奈何。大和尚見戴宗越舉斧劈來,卻麵色不改,嗬嗬笑著,那少女的嘴邊卻輕輕哼出了一聲譏笑。戴宗越聽在耳中,更是怒火中燒,把宣花斧使得更加凶橫了些。眼見巨斧就在和尚頭頂開光見血,卻聽得一聲慘叫,和尚依舊嗬嗬笑著,戴宗越卻已經躺在地上,連著碎成兩半的宣花斧。

眾人俱是膽戰心驚,驚得不是戴宗越會躺在地上,而是他們都沒看見和尚是如何出手的,甚至是否出過手。羅瀟雨看了看眾人,柳無痕、嚴成、戴宗越俱是受傷,而阮天悲卻毫無下落,突然有一種茫茫蒼天無可如何的慨歎。他環視了一圈破廟,對著三人各作了一個揖,說道:“各位,今天我等就此別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卻帶著眾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