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微風,泊扇島上春色融融。
天高雲淡,氣候宜人,畫煙在屋後一片空地中散步,這空地布置得也精致,草色青青,流水泠泠,隻是此刻她卻覺得這院子格外的空曠,心中很是失落。
她已經好幾天未見言汀河了。
原因是言汀河有位的從小一起長的的師妹,喚作依琴,一年前被精怪所傷,被送往南靈國紫瓔山長宣道長處救治。如今傷好歸來,言汀河還要為她調理一番使之徹底痊愈。
就是在言汀河將依琴送達後後回來的路上,畫煙遇見他。這麼看來,他們兩個的緣分還要感謝依琴,幸好,她能遇見他。
沒過多久,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不是言汀河一貫的沉穩步伐,畫煙疑惑地回過了頭,一位從未見過的紅衣美人,正朝她走來。
一身紅衣在這初春碧景之中尤為紮眼,姿色上乘,婷婷嫋嫋的步伐,明明是玲瓏嬌小的女子,眉目之間卻不帶一絲笑意,沒有小女兒的溫婉之氣。
算來畫煙到這裏已經將近一年,還是第一次遇見除言汀河以外的人。隻是不曾想,初次見麵便會這樣劍拔弩張。
紅衣女子上來便不由分說地將她從頭到腳打量個遍,最終眼中露出一抹不屑,傲慢地發問:“你就是被師兄救回來的女人?”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嘴角的一絲冷笑由淺入深。
畫煙抿抿嘴唇,如果沒她有料錯的話,這便是依琴了。言汀河跟她提的不多,她隻知道依琴年齡比她小,而且體弱多病,脾氣不太好,而且眼下又是在病中,言汀河曾特意叮囑讓自己讓著她些。
“你是依琴妹妹?”畫煙忽略她語氣中的無禮,客氣地微笑著。
依琴卻沒有理會她的這些禮節,看她的眼神愈發不善,繼而揚起一絲冷笑,盯著她道,“畫煙是吧?”
畫煙點了點頭,她不是看不懂依琴的眼神,隻是不明白為何這個女子會對她有這麼深的敵意。她們隻是初次見麵而已,連話都沒有說幾句,她哪裏得罪了她?
依琴並不在乎她怎麼看她,語氣更加咄咄逼人,話題一轉在畫煙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問出了最要命的話:“賴在這裏不肯走,你是不是喜歡師兄?”
畫煙臉白了一番,沒料到她會突然問出這句話,那樣質問的的語氣令她心驚,隻是話語中提到喜歡言汀河,她的臉又略微泛紅。
依琴雖然語氣不善,但說的是事實。
她初嚐情愛,若是找什麼詞來形容的話,應該是一見鍾情吧。
初見言汀河那日,正是清明節,山中飄著微微細雨,她進山去拜祭父母。
畫煙出生於東麒國邊境一個不知名山腳下的小村莊,爹娘都是普通的農民,娘親生下他以後落下病根便再沒生育,家中獨有她一女。
畫煙的父親身體一直不好,在她十歲那年就染上惡疾駕鶴而去,母親常年宿疾再加上為她和父親憂心操勞,沒過多久便也去了。留她一個靠著鄉親們的幫忙長大,沒有爹娘寵著,畫煙自小便很懂事,一直努力靠自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