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的是,以後好好地照顧他、愛他,接受他的改變,同時也要做出適當的改變以更好地跟他相處。
他修長的手指頭在我的頭發裏穿梭著,暖風拂過頭皮,暖入心扉。
窗外的陽光很燦爛,斜斜地射進來正好照在他的側臉上,我仰頭一看,他有半張臉被陽光照得絢爛明媚,另半張掩在影子之下卻又那麼朦朧神秘。
邱沉眉眼彎起,接著嘴角往上一勾,再度給了我一個寵溺的微笑。
“魚兒的事情,還想聽嗎?”
他進步很大,現在都會主動提起我忘記問的事情了。
我感激點了頭,他一邊幫我吹頭發,一邊做回憶狀沉思了一小會兒。
“魚兒回到陸重七身邊後,主動給我發的郵件。她可以說在外隱居了十幾年,我跟她的關係跟親人沒兩樣。”
邱沉先解釋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狀態,應該是怕我吃醋亂想吧。
“她確實恨我們家,她明確說過想報複我媽,但是她會盡量不牽累我跟我爸。我一直在試圖化解她心裏的怨氣,但她積怨太深,我化解不了。”
邱沉說到這裏就頓住了,我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下文。
這時候我的頭發也幹得差不多了,邱沉收起吹風機後坐到我身邊,把我摟進懷裏後躺下:“沒了,她對陸重七的感情狀態,我也不清楚。”
“她如果知道陸重七一直以為她已經死了,應該會跟陸重七好好過日子。”那她所有的怨恨都會傾注在邱沉媽媽身上,隻怕邱家還是會受到波及。
沒想到邱沉卻笑了:“不可能,陸重七那麼精明,應該早就知道魚兒還活著了。他那麼說,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他最愛的人是他自己。”
說到這裏,我又想到了邱如一。
話題就這樣僵住,我剛想找點什麼話題打破這種氣氛,房門響了。
我趕緊從邱沉身上爬起來,看了邱沉一眼後走到門邊看了下貓眼:“是個陌生男人,臉上有刀疤。”
邱沉坐起身來,讓我開門放刀疤男進來。
刀疤男好像認識我,一開門就衝我點點頭,笑眯眯地叫了我一聲:“未來嫂子好。”
他明明比我大,這麼一叫反倒讓我不好意思起來。
刀疤男跟邱沉打過招呼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
“資料都在這裏了。我找過丁偉來,他知道的也不多,除了讓我們救丁悠然,提供不出更多的信息。他說丁家的人都被監視起來了,他以前做過生意,有過灰色收入,怕被那些人捉了弄進監獄去,所以一直躲躲藏藏。”
“丁悠然的老頭子叫丁健,他不在老家,也不在清風苑的那套房子裏。我們曾經在陸重七的靠山別墅裏看到過他,應該是跟他老婆一起都住在別墅裏呢。這對夫妻幾乎不出門,實在憋不住了也就在別墅的院子裏轉悠,接觸不到。”
所以,她們是真的被軟禁了吧?
陸重七想幹嘛?或者說,魚兒想幹嘛?
為了頂替丁悠然的身份來生活,他們幾乎把整個丁家的人都控製住了。我覺得丁悠然父母肯定知道真相,其他丁家人應該是不清楚的。
想想都可怕,這是二十一世紀,可陸重七在某些人麵前真的能隻手遮天。
“這些行程是記錄丁悠然的出行的,她確實去過幾趟整形醫院。”刀疤男給了我們一張單子,他說得丁悠然就是現在的魚兒。
魚兒去整形醫院的次數還挺頻繁,她到底想幹嘛?
邱沉也是滿頭霧水,從資料袋裏掏出一張照片後頓時愣住了。
照片上有個女人躺在手術台上,她臉上圈圈點點畫了很多線,她眉眼緊閉,似乎很安詳,但微微皺起的眉心顯示她的緊張。
這個人,我分不清是魚兒還是丁悠然。
我指著照片問邱沉:“這是誰?魚兒嗎?還是丁悠然?”
邱沉搖搖頭,研究了半天都沒分辨出來:“我也不知道。”
我們一起看向刀疤男,刀疤男更加茫然:“就診記錄是丁悠然,魚兒現在一直頂著丁悠然的名字出行,我們也不知道她是哪一個。”
如果她臉上沒有那麼多圈圈點點,可能還能分辨得出,現在我們隻有幹著急的份。
不過魚兒既然去過很多次整形醫院,那這個女人應該十有八九是魚兒。
“魚兒已經那麼好看了,為什麼還要整容,她想整成誰?”我感覺自己才是吃不到釣鉤上的食物的魚兒,真是要被這件事折磨到心力枯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