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胤天卻沒有應他的話,卻隻是一直盯著他懷中的女子,眉頭緊鎖。
——你為何傷得如此之重。就算這樣,也不願用我給你的紙鳶嗎?
見馬上的白衣人不答話,葉杉落的嘴角上冷笑著上揚了一下,“沒想到你白辰胤天看上去一表君子,暗地裏卻是個陰險狡詐之人。嗬,借刀殺人,你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的女人?”
說著,他又輕蔑地看了他一眼,緊緊摟著女子的腰,“繼續留在空塵山是嬋兒自己的想法,但別以為這樣我就能放過你。”
——你的女人?
白衣人突然瞳孔微收,眼光似劍,握著垂雲的手臂上暴起了根根青筋!
——葉杉落,你下山不過一年,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軒轅嬋是你的女人?
可是,事到如今,他還能再解釋些什麼呢?雷震回來之前軒轅嬋一定發回過紙鳶,隻是他沒有收到,這其中一定有問題。但是,她是不會相信的,因為她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他。更何況,他的確沒有做到那日在天池邊許下的承諾,他怪不了別人。
想著,他的目光又不自覺地落到了她的身上——葉杉落是如此親密地抱著她,她的身上甚至還裹著他青色的衣杉。那一幕,在白辰胤天的眼簡直是震驚。
難道他錯了,葉杉落沒有騙他?
對啊,就算她真是葉杉落的女人那又怎麼樣,難道他還會愛這個女子嗎?不可能,他的心裏早已住進了一個人,並且一直會是那個人。他不會背叛她,即使他被逼無奈地娶了墨琴,但他的心永遠隻屬於她一人。
可是,他自己的眼為什麼還是會控製不住地去看她,他為什麼還是會忍不住去在乎她?她明明已躺進了葉杉落的懷抱,她明明就不屬於空塵山,甚至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她來這裏的目的。但是這一刻,她裹著另一個人的衣衫,躺在另一個人的懷裏,在他看來,卻是一種生生的刺眼。
“你想讓她最終流血而亡嗎?”白辰胤天昂起頭,眉宇間卻盡顯帝王之氣,“你說了,她要留下,那就讓她跟我回去。”
葉杉落狠狠地咬著牙,渾身散發出青色的光芒。而白辰胤天亦不示弱,犀利的眼裏逼出了透骨的殺氣。
“咳……”女子咳了一聲,竟又帶出了血。葉杉落立刻回過神來,心疼地擦拭著她的嘴角。而白辰胤天就在一旁看著,眼中的神情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盡管葉杉落再不舍,可為了嬋兒的性命,他耽擱不起一份一秒。萬般無奈之下,他還是將她抱給了那白衣人。在白辰胤天伸手接過的一刻,葉杉落再一次十萬分嚴厲地警告他,“白辰胤天,你若幹敢再動她分毫,我必讓整個空塵山為她陪葬!”
白辰胤天直端端地迎上了他的目光,毫不回避,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你的話,我記住了。”語畢,他抱過了虛弱的女子,如雪的白衣一揮,立刻策馬回奔。
濃濃的夜色裏,他的身影宛若一道飛馳的白光。而那白光之下,隱隱約約的,是他那凝望著女子時寧靜的眼神。
——為什麼,你一在我身邊,我就有那麼一種安心的感覺。即使我明知道自己會慚愧,我會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