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婆子去了河邊的時候,河灘邊上已經有了不少婦人在那裏洗衣服,一看見她抱著盆子過來了,不由得嗤嗤笑。
“喲,這不是王嬸子嗎?怎麼今日自己來洗衣服啊。”
有夫人笑嘻嘻的看著她,一臉的幸災樂禍。
王老婆子以前磋磨林氏她們母子的事情,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對老婆子這種心狠手辣的人,也都有些嗤之以鼻,所以,一看見她如今落了難,就有不少好事的人出來擠兌她。
尤其是那種在家裏被公婆欺壓的媳婦子們,就更喜歡擠兌她了,自己在家裏受的氣,都撒在了王老婆子身上。
“哎呀,靜香,你可別胡說,如今嬸子一個人,她不出來洗衣裳,誰給她洗啊,說不定林氏回來給她洗,她還得嚇破了膽子呢。”另一個婦人對著靜香擠眉弄眼的,話裏有話的譏諷。
她們的聲音都不想說話的時候,又沒有刻意的避諱,所以讓王老婆子聽了個清楚,她咬了咬牙,立刻就想罵回去,可是轉念一想,如今宋大寶被關了進去,她這個孤老婆子一個人在家裏還是少惹些麻煩。
是宋相思看到她這副隱忍的樣子,隻怕要笑掉牙。
王老婆子平日裏磋磨自己媳婦,孫子孫女,習慣了,卻沒有想到,終有一日會被村裏麵的其她媳婦欺負。
那些人說說笑笑,譏諷了一會兒,王老婆子沒什麼反應,便也都覺得沒趣,撇撇嘴不說話了,開始說道起別家的事情。
“哎,你們聽說了沒有啊?村東口那個王賴子家,聽說前些日子他吃了酒,將她媳婦給打死了。”那個叫靜香的媳婦子,跟著旁邊的婦人念叨。
“啥?”那婦人有些驚訝,瞪大了眼,“怎麼會這樣,咋還把人給打死了咧,那女人她家裏麵不鬧嗎?”
“嗨!開始的時候,那女人的娘家人的確來鬧過,可是王賴子是什麼人啊,把人都給轟出去了,後來那家人就說要告官,這才把王賴子嚇壞了。”靜香笑著道,臉上還帶著幸災樂禍,絲毫不為這種事覺得悲哀。
“那然後呢?真把王賴子抓進大牢啦?”另一個婦人趕緊問道,一顆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
靜香搖了搖頭,“雙方都和解了,王賴子家賠了三十兩銀子,那家人便樂嗬嗬的回去了,連看都不看那女人一眼。”
“嘖……這真是,年紀輕輕的一條命,就這麼死了,白白便宜了娘家人。”一個婦人歎息了一聲。
剛好兩個人的衣服洗的差不多了,便都端著盆走遠。
王老婆子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豎著耳朵聽,想到那個王賴子,她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王賴子雖然人混賬,但是家裏有錢,聽說前麵已經打死了兩個媳婦了,都是拿錢擺平的。
想到這裏,王老婆子的眼珠子轉了轉,趕緊把手裏的衣裳給丟了,抱著盆子回了家,跑到村東口打聽去了。
既然王賴子的媳婦已經被打死了,她想著若是將宋相思給嫁過去,不但能得了一筆彩禮錢,以後萬一王賴子在打死了人,她還可以再得到一筆豐厚的賠償,簡直是一本萬利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