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天下利潤最高的生意，應該就算是歌舞坊了，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我這成衣鋪子是隻是小本生意，每套衣裳除去了料子錢，還有繡娘的工錢，根本就賺不了多少的，我本身就讓了你兩人若是再讓兩成，那我豈不是得賠本兒，柳娘你竟會逗我笑呢。”
說到後麵，她也學著柳娘的樣子，一手捂著唇，嗬嗬笑了起來，一臉的輕鬆，看上去不像是在生氣，倒像是在玩笑。
柳娘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僵住，維持不下去了，扯了扯唇角，終究是笑不起來，抿了抿唇，皺眉道:“我可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你好好想想吧，若是你在讓我兩成利潤，我還能從你這兒進舞衣，那可是一大筆訂單，這樣算起來，你不會吃虧。”
宋相思的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收斂，最後她搖了搖頭，輕輕歎息，“柳娘，你也知道，我這成衣鋪子開起來不容易，若是可以的話，我也想讓你兩成，但是天底下沒有這樣的買賣，你若是不願意，我們也可以終止合作。”
“哼——”柳娘輕輕哼了哼，一拂袖，站了起來，也懶得再跟她客套，“實話跟你說吧，你今日就算在讓我兩成，我也是不想在把訂單交給你的，先和我們蘭亭坊合作的鋪子，已經答應我，讓我五成的利潤，你若是能做到的話，我就繼續和你和合作，若是做不到，那咱們大可以一拍兩散。”
說完這句話，她低下頭，居高臨下地盯著宋相思，冷冷一笑，“可是你要想清楚，一旦跟我終止合作，你就再也不可能從我這裏租走一個舞姬，不僅如此，你將會失去黎安城大部分的訂單。”
宋相思抿了抿唇，不然就笑了起來，卻不帶一絲溫度，抬手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緩聲開口，“這茶的確是好茶，不過可惜送錯了人。”
柳娘呼吸一滯，咬了咬牙，冷冷地盯了宋相思一眼，聲音沉沉，“你別後悔！”
宋相思又抿唇笑了笑，不再搭話。
柳娘轉身就走，連第二批的舞衣都沒有帶走，臉上還帶著怒氣。
蓮兒端著點心進來，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嘀咕道:“怎麼就走了呢？連衣服都沒拿。”
宋相思聳了聳肩，笑得一臉輕鬆，“把衣服放起來吧，她不會要了。”
蓮兒詫異，張嘴想要問什麼，最後卻還是沒有問，應聲退了出去。
等屋子裏隻剩下宋相思一個人，她臉上那輕鬆的表情也跟著消失不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的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如今算是跟柳娘徹底的鬧掰了，蘭亭坊將訂單撤走，肯定還會帶動起所有和柳娘交好的人家，都將不會再從她這裏定製衣裳。
以後得路，怕是難。
可是如果她就這樣答應了柳娘的要求，保不準以後她吃準了她不敢不聽，以後還會提出更多更過分的要求，到時候才是真的砸了歸蕊閣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