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的世界裏,一個個動作僵硬的小鬼,抬著一具黑色的棺材由遠而近,朝我走來,看著那詭異的姿態,我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我認識他們,他們是人在陽間紮的小紙人,燒給死人用的。粉白的麵,紅紅的嘴巴,男的穿著窄袖褂子,下麵袍子,女的也是枚紅色的窄袖褂子,下麵是羅裙,黑色的眼睛裏看我透著詭異的光芒......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無論我怎麼喊,該來的還是來了。
大紅色的喜袍,黑色的蓋頭毫無征兆的就穿在我身上,而我整個人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躺在黑漆漆的棺木中,周圍火光衝天,旁邊好像還有好所人在歡歌笑語的,身邊站著一個黑色的身影,隻能看到他那飛揚的發尾......
一個溫潤的聲音在急切的喊一個女人的名字,盛夏,盛夏....
我絕望的看著這一切,那根還滴著血的棺釘,慢慢的穿過棺材蓋,朝我的眉心釘下來,一下,兩下........
突然感到腳底一陣惡寒,我猛的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辦公室,大口大口的喘氣。
“哈哈,妃妃,快來看安琪新買的精油,擦在臉上好嫩好滑的。”鍾敏看著我睡醒了,笑嘻嘻的將一個紅盒子的精油放到對麵同事的工位上。
迷迷糊糊的看了她一眼,揉揉發痛的眉心,臉色有點不好看。
“怎麼了?該不會是又做那個夢了吧?”鍾敏笑的賊兮兮的。
白了她一眼,“這個夢我都做了十幾年了,今天在做一個次有什麼奇怪的嗎?”
“嘿嘿!不奇怪,不奇怪!”她一麵說著一麵起身和對麵的同事探討著那盒精油的事情。
我思緒還沒有從剛才那個夢境中回過神來,這個夢從我記事開始,隻要一睡覺都做這個夢,就連我老爹老娘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家祖上十八代都是陰陽師,代代相傳,一直到我這一代。
我家還有一個傳說不過也是事實,那就是陰陽家的不得好死!
“籲”舒口氣,搖搖頭,拿起手邊上的眼鏡戴上了,可是那神情怪異的紙人,仍在我心裏留下了陰影。
鍾敏笑嘻嘻的拿那盒精油轉過身來,“妃妃,你看這個精油是不是很好”
看著那盒子精油頓時就清醒了,怎麼冒著點點綠光呢?
“怎麼樣?是不是很香很好啊?”鍾敏問道。
“這精油哪裏來的?”
鍾敏指了指正在向別人炫耀她皮膚有多好的李安琪,“是她的,剛才拿過來推薦給我們用的。你覺得好不好?”她一臉期待的看著我。
“這個東西,你先別用。”我拿著那盒精油看了又看。
從盒子上傳來的涼,冷到骨髓裏了,急忙將盒子丟到桌上。
正好被安琪看到了,她不悅的走過來說道:“買不起就摔,摔壞了你賠的起嗎?”
“不好意思,手滑!”我尷尬的笑了笑,心裏在琢磨盒子上的綠光是怎麼回事。
安琪嫌棄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對著旁邊的鍾敏說道:“鍾敏,這嬰兒油你還買不買啊?不買可就斷貨了。”
鍾敏看了看還在沉思的我沒有說話,隻是將安琪悄悄的拉到旁邊,不知道兩人在嘀咕什麼。
那盒子離我越來越遠,腿上的寒冷也就慢慢的退去了。
怨念這麼強,究竟是什麼東西附在了那盒子精油上麵呢?
我探不出來,因為我還隻是一個半吊子陰陽先生。
這天深夜,我睡在床上,那個夢又在循環往複的做著,白色的紙人,黑色棺材,紅色的喜袍,沾著血的釘子,還有恍恍惚惚的長明燈和那血紅色的漫天絲綢。
第二天,腰酸背痛提醒了我,昨晚被鬼壓了床!
以至於我在離上班的最後一分鍾的時候,才到氣喘籲籲的趕到了自己工位上。
見我我來,旁邊的鍾敏臉色好像有點不好轉過頭來,“妃妃,你可算來了!”
“怎麼了?”放下手裏的包包,看著她,“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鍾敏將頭往前伸了伸,很神秘的和我說道:“昨晚安琪家鬧鬼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一臉的茫然,“鬧鬼了和你有屁關係?”
“這麼大的事情你不知道啊?”鍾敏很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