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斐拍拍她的手背,笑的溫柔,無意的瞥了一眼煜墨,笑意更甚。
不悔瞅了眼滿臉鐵青的煜墨,佯裝緊張的拿帕子捂住嘴,“哎呀,瞧我這嘴,我可不是故意提及你自小離宮的事的,三弟可不要怪我的好。”
“三弟自小長在軍中,自不會計較這些女兒家的小事,你且放寬心便是。”還沒得煜墨回話,煜斐便截住了話頭,微笑著安慰不悔。
一時間整個客堂裏隻剩下三人喝茶的聲音。
煜墨一張臉冰冷到了極致,這樣的難堪若是在從前早就拔劍挑釁了,嘴上功夫算什麼?男人就該兵刃底下見勝負!
可是——
他咬牙瞥了一眼煜斐,猛地喝下一口滾燙的茶水,硬是壓下心底所有不滿的憤怒。
一邊的元夜看的心驚,他知道王爺是動了真怒,一隻手早就握在佩劍的柄上了,若不是為了那個人,恐怕這斐王府早就雞飛狗跳了。
“二哥,”半晌,煜墨緩緩的開口了,“今日小弟來是想問一個人。”
煜斐放下手中的茶盞,依舊一副淡然的模樣,“三弟盡管問。”
“瓊貴嬪可是在你這兒?”
煜墨問的極緩慢,一字一句的從嘴唇裏吐出,一雙狹長的桃花眼輕輕地眯起,盯緊了眼前兩人的表情,生怕錯漏了一絲一毫的端倪。
隻可惜。
兩人除了差異便是不解的神色。
“瓊貴嬪?那不是前一陣子死在天牢中的廢妃嗎?”煜斐一臉狐疑的看著煜墨,“三弟何出此言?”
煜墨隻是扯著嘴角,笑的邪氣四溢,“二哥你隻消告訴我人是否在你這兒便是了,大家都是聰明人,何故要繞這樣的圈子?”
“死去的人怎麼會出現在我這兒?天牢守衛這般森嚴,別說是活人了,就連死人都見不到。”煜斐答道。
“我聽聞那瓊貴嬪本是二哥你先喜歡上的?”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煜墨篤悠悠的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桀驁的眯眼望著他,一身清苦而堅毅的氣息帶著鎧甲似的硬朗。
“沒錯。”煜斐點頭,一臉淡然,沒有絲毫的掩飾,“想不到三弟來京沒幾日,便把這些瑣事了解的這般透徹,真是讓二哥刮目相看。”
煜墨笑的輕鬆,“二哥您也說了,咱們兄弟本就見得不多,情分也是淺,如今前來拜訪,我自是要好好‘了解了解’兩位哥哥的脾性不是?哪像二哥您和大哥兩人啊,情分這樣的深,就連女人都會喜歡上同一個,隻不過可惜,最後成了自己老子的女人。二哥,你說這是不是就是你們經常說的那句——天意弄人啊?”
煜墨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許是在軍隊裏呆久了的緣故,此刻聽起來更是有種空洞蠱惑的感覺。
一席話說得極輕佻無禮,不悔皺眉看向煜斐。
玉色的麵容依舊微笑,清遠的的氣息如同雪山般,隻有握著自己的那隻手,僵硬的如同凍僵的石塊。
“三弟依舊還是孩子氣,說出來的話可真是……”不悔輕輕地將自己的手從煜斐的手中抽出,忽視掉一邊煜斐警示的眼神,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笑道:“且不論王爺與康王的感情有多親厚,即便是尋常人家,怕也是會喜歡上她的。”
“二嫂說得好像親眼見過一般?”煜墨斜眼看她。
不悔咯咯的笑道:“王爺,那瓊貴嬪便是我娘家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