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季末和唐景清說了自己得想法就惹得男人相當得不快。

“怎麼?嫌自己身體太好是不是?覺得那家子還沒有煩夠你?”唐景清一點都不覺得她得想法有多好,想一刀兩斷得辦法多得去了,何必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得。

“也不僅僅是因為想斷絕關係,畢竟童心——算了,人家說罪不及妻兒,童心怎麼也算是他的兒吧。”不管是出於同情還是都是芭蕾舞者得惺惺相惜,她都沒有辦法眼睜睜得看著童心死去。

何況——季末不認為自己能強大到對看著童心死一點都無動於衷。

“我不允許。”唐景清想也不想得拒絕了回去,她腦子不清楚,自己沒理由由著她亂來。

“不要擔心我,我網上查過了很多關於這方麵得案列,隻是聽上去比較可怕,其實沒有那麼嚴重。有得人手術後一個星期都可以去爬山了呢。”

“那些人裏包含了你?哪來得自信?”唐景清不悅得撇了季末一眼毫不客氣得懟了回去。

“你要在我身邊知不知道?一個人住院很可憐得,連個給我送飯得人都沒有,想想都覺得淒慘。”季末乖巧得走到唐景清得身邊小心得握住他溫暖得大手,帶著討好得撒著嬌。

“怎麼在這種方麵就那麼不聽話?”唐景清受不了她偶爾得柔情攻勢,幾乎都快要融化了他得心。

“我都那麼努力得躲著他們一家子了,還這麼剪不斷理還亂,不過就是想把事情做個徹底,省的再被他們惦記而已。”

“總之,怎麼說都是你有理。”唐景清清楚,他隻是太同情童心,哪怕恨著他們一家人,但骨子裏的善良不容許她那麼自私。

第二天,季末如約的到達醫院,是等著門口的季舒雲和童璃兩人。童璃滿臉的羞愧不敢看向季末。

昨天季舒雲告訴了她季末願意救童心的消息,在她滿心歡喜時卻看到了季舒雲的落寞,她知道為了童心——季舒雲失去了什麼。

這種看似的“成功”並沒有帶給童璃任何喜悅的感覺。如同姚琴音死時,季舒雲會因為錯過見她最後一麵而自責一輩子;如同今天他們那麼逼迫季末救童心,結果是他們父女徹底的恩斷義絕。

童璃不會因為這些而得到季舒雲更多的疼惜,反而隻是將他推得越來越遠。

二十幾年積累的信任和攜手風雲相依相伴,現在看來脆弱到不可一擊,不過一年的時間就讓他們的感情在破滅的邊緣。

她和姚琴音,在命運的捉弄下,到底是誰輸誰贏?

“小末,你,你來了。”季舒雲幹澀的從喉嚨裏冒出的話語,想來斯文儒雅的男人一夜之間是皺巴巴的襯衫和下巴的青渣。

“嗯。”

而在季末的身後是停完車陪同來的唐景清。但凡是手術都會是有風險,唐景清不放心季末一個人來醫院。

“唐總。”童璃麵對唐景清時有種沒來由的恐懼,也許是清楚先前自己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我怕再有什麼意外,童女士又要指控我妻子冷血無情,見死不救了。”嘴角劃出的嘲諷滿是不屑的掃了一眼。

牽著季末的手陪她到醫生那再三詳細詢問了手術的前前後後和可能發生的意外,直到最後他都是不同意季末的手術。

“都到這裏了,你就不要那麼不開心了,我很害怕,你要為我加油。”

“強犢子!”一記爆栗砸在季末的額頭上,不怎麼樣的語氣卻滿是關心的神情。

“過了這次就足夠了。”都足夠了,對所謂的父親,她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這段讓她心力交瘁的血緣親情,溫情的回憶少到可憐,隻希望在結束的時候她能無愧於心。

……

童心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始終處於恍惚的狀態,關於自己的生死其實她內心深處已經在自我放棄中,不過是為了給父母一點安慰強撐著,但沒有想過季末會有改變主意的那一天。

和她有著血緣羈絆的姐姐,果然在最後的關頭沒有放棄她。

“等病好起來了,去好好謝謝她。”季舒雲能感到童心的激動,心中還有那麼點的欣慰。

好在,童心在怨恨之前學會的先是感激;好在她沒有學童璃鑽進求生的牛角尖裏。

“我知道,我知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姐姐的救命之恩的。”

……

在這幾天中,季末配合著醫院的各項流程,抽完備用血,萬事俱備的兩周後正式開始了采集。

過程中的痛苦遠比想象的痛苦,全身發麻,喘不上氣,最後全身的肌肉開始抽搐,用了兩天的時間才結束了所有采集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