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景清辦完手續之後不解季末情緒突然的轉變,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怎麼了?”
季末對著站在前麵的唐景清突然伸出手撲向了他的懷抱。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抱抱你。”其實是想問他——有沒有可能讓她收養滄瀾,但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好不容易等到出院了,開心點。”揉著她的長發,捏捏她的小手,帶她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但季末的心情依然很低落,她沒有辦法解釋對滄瀾那種莫名的親近,也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可惜,能為他做的太少太少了。
清潤俊美的男人身側跟隨著嬌小玲瓏的小女人踏著落葉,偶爾吹起的秋風揚起長發,唐景清溫柔的勾起季末耳邊的碎發,俊男靚女的美吸引了周圍人的視線,同樣也刺痛了某處病房裏另一人的眼。
季末的出院時間竟然比她還早了點,而謝一楠還要繼續獨自留在這冰冷的醫院中。過去忙碌著事業的時候,從未感到過所謂的“寂寞”、“孤單”,而當事業漸漸回歸於平靜,連忙碌的機會都越來越少的時候,開始嚐試到了形單影隻的味道。
過去嘲笑季末,曾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東西一點點的失去,眼睜睜的看著唐景清一步步的走到她的身邊,人啊……有時候還真不得不信命。
像是感受到身後某種犀利的視線,季末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身後病房大樓的某一處。
“怎麼了?”
“沒什麼,大概是錯覺吧。”
謝一楠看著他們漸漸消失在視線之內,痛苦的神情滿是扭曲。
當季末再次回到淡水別墅的時候,又見季舒雲,還有——旁邊的童璃。
還真是稀罕了,她的“爸爸”居然找到了這裏?
這是唐景清第二次見到季舒雲,上次還是在姚琴音的葬禮上。同樣他感覺的到季末對他的疏離,理所當然的上前半步擋在了季末的身前。
“小末,小末!”季舒雲喊著季末的名字,神情痛苦,似乎是有什麼話糾結再三不知該如何開口。
“季教授,有事嗎?”
“小末,求你求求你,求你救救童心,救救我的心心啊!”童璃在見到季末的那一刻控製不住的情緒衝向她跪了下來。
“童女士,請你不要這麼做,有好就說,但我想我應該沒什麼可以幫的上你們。”季末躲過童璃,身體向後退一大步。
救童心?季末雖好奇原因,但下意識的不願理會。
“我們實在沒有了辦法了啊,小末現在隻有你能救心心了,求求你發發善心吧。”
“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季末非常不耐童璃這種說話沒個前因後果開口就讓她救人的做法,她已經夠努力的躲他們一家子了。越過童璃,她直接走向別墅,這次是被季舒雲攔了下來。
“小末,心心……被查出來得了急性白血病,現在隻有靠骨髓移植能救她了。我,我和阿璃都試過了,可是都不匹配,所以……我們沒有辦法了。”
現在除了漫長無止境的等待適合骨髓配對的人出現,他們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與童心同父異母的季末身上。
其實可以季舒雲並不願意來找季末,因為這是太難開口的話,原本想等匹配的人出現,可童心的病情惡化的太快,快到讓他們崩潰不得不求助季末的地步。
“季教授,您是真的不看新聞的吧?您知不知道我今天從哪裏回來的嗎?”季末嘲弄的眼神刺得季舒雲體無完膚。
怎麼會不知道,最近火災的新聞鬧的沸沸揚揚,季末“光榮上榜”,他當然知道。先前他們在淡水別墅門口等他們回來的時候隨意的和門口保安聊天中也得知今天是季末出院的日子。
他的女兒,剛剛從一場火災了死裏逃生,等到回家時不是親人的迎接——而是,親生父親要求她去救另一個女兒,一個她完全不接受的妹妹。
“季教授不好回答嗎?那,我再告訴你另一個事情,我住在醫院那麼多天不僅是因為吸入過多的濃煙,還有我剛剛流產。”好在她不是媽媽,對這個男人早八百年前就絕望了。
“小末……”季舒雲完全不知道這一些,季末的話直接堵死了他原本想好的說辭。
還能怎麼說?站在他前麵的也是他的骨血,他的女兒。
“現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清冷的口吻,沒有一句的重話卻把季舒雲打敗的潰不成軍。
“那,那你好好,好好休息。”慚愧,無地自容。他的一個女兒也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卻連看都不曾看過一眼,還有什麼資格求她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