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郎謙回到申陽城的日子,因為是請恩師特意回國跨刀,所以唐景清非常重視,提前了幾天就和季末說了一起接待的事情。

“景清,今天是上午十點的飛機對吧?放心,我會準時到的。”

早上季末一邊陪他吃著早餐,一邊確定最後的時間。

“恩,我會帶著老師直接去工地,所以師母就交給安排了。”

“沒問題的,我網上有查過你師母哦,她是美籍華人,過去來過中國嗎?”

“沒有。”

郎謙的太太是美國著名自由約稿人,季末在心中暗暗計劃著帶她去哪裏會比較合適。

“師母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不要有壓力,我先去公司了。”草草解決了早餐,唐景清拎著公文包走向了車庫。

過去除了必要的商業應酬,季末很少有機會接觸到唐景清身邊的朋友,何況郎謙對他而言更是非常重要的恩師。

所以季末很高興唐景清這次的邀請,讓她有機會更多的參與到關於他的過去中去。

做完了自己的事情以後看看時間已經是8點多,擔心會碰上早高峰,匆忙的換了條簡單又不失優雅的連衣裙早早準備打車趕往機場,卻在路上接到了療養院打來的電話:“季小姐,你母親情況又不太好,請你立刻來療養院一下好嗎?”

看了眼時間,若現在去療養院一定會錯過接機,但是媽媽的情況又不允許她多加思考,立刻讓司機掉轉方向往療養院開去,路上打了很多次唐景清的手機卻一直無人接聽,就連陳昊的電話也接不通,所以隻能放置一旁急著趕往療養院。

“醫生,我媽媽怎麼了?”

“季小姐您終於來了,最近你母親情況平穩了很多,所以我們減少了藥量,但明顯她的情緒開始無法控製了,今天早上送到房間的早餐被她砸了,現在不允許任何人進去,所以我們隻能請您過來了。”

“謝謝醫生,我去試試看。”

季末跑到姚琴音的病房門口,小心的試探著房間裏的情況:“媽媽。”

隻看到房間裏滿是狼藉一片,能砸的已經全部被她砸在了地上,瘋起來的姚琴音根本不給護士靠近注射鎮靜劑的機會:“你們都給我滾,誰都不許靠近我!”

就好像是看不到門口的季末一樣,姚琴音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媽媽,媽媽,你冷靜一點好不好,看看我是誰?”

季末說話的聲音慣有她的溫暖,讓姚琴音漸漸安靜了下來,卻用著再陌生不過的眼神看向她。

“你是誰?”

“我是小末啊,媽媽,我進來咯!”

姚琴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季末一點點的小步進入病房,當所有人都以為季末可以靠近的了她的時候,姚琴音原本平靜無神的眼睛突然充滿了戾氣:“滾,你給我滾!不要靠近我!你是魔鬼!”抓起手邊的保溫杯就砸向了季末,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季末完全沒有防備額頭硬生生的被保溫杯給砸到。

“不是的,我是你女兒啊!媽媽!”再一次看著崩潰了的媽媽,那種無助又一次的湧上心間。

“你滾,你滾,不要靠近我!”既陌生又空洞,姚琴音一步步往後退,季末就一點點往前,趁著她不留神的時候上前一把抱住了姚琴音:“啊,啊!放開我!你這個魔鬼!”

一旁的護士也早就準備好了鎮靜劑,兩個人上前共同壓住姚琴音注入鎮靜劑,沒過幾秒姚琴音仿佛又睡了過去。

沒有了先前的歇斯底裏,就像個孩子般睡著了。

“季小姐,您額頭上腫起來了哦,要不要去樓下擦個藥?”一旁的護士好心的提醒著,這對母女從她來這裏工作時就在了,在內心很同情季末的處境,之前隻聽說她是唐門集團兒媳婦,卻不知表麵上光鮮亮麗的她也不得不陪著她的母親被困在這讓人瘋狂的療養院中。

“沒關係,不是多大的傷口,我回去自己敷敷就好。”

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媽媽,季末疲憊的歎了口氣,看著身上已經皺巴巴的裙子,鞋跟也在之前和姚琴音的爭鬥中斷了一根,還有腦海中一句又一句的“魔鬼”,也許她對媽媽而言的意義就是這樣的不堪吧。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季末看了眼時間再拿出扔在一旁的手機,唐景清回了三個電話給她,可是都未接到,時間已經是十點半,明顯過了接機的時間。

他一定很生氣吧?

猜測著他此刻的心情,季末還是鼓起了勇氣回了一個電話給唐景清。

“喂,景清,對不……”

“季末,你到底有沒有點責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