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清冷的月亮在海麵上晃蕩著銀色的光芒。
遊輪裏歡聲笑語熱鬧非凡,遊輪外零零散散站著賞月的情侶和準備勾搭成情侶的人。
走廊盡頭的咖啡桌邊坐著一個身材纖細的人,臉藏在月光之後,一動不動的像是雕塑般。
“EL小姐?”一個穿著製服的船員突然出現在咖啡桌邊,借著昏黃的小夜燈,坐到被稱為EL的女孩身邊,笑眯眯的搭訕,“夜這麼深,還不回房間,也不怕著涼啊?”
“哦,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瑞森,下午你和我說過話,還記得吧?”見少女恍若未聞的表情,瑞森立刻又說道。
作為一個船員,瑞森忙了一下午,現在終於有時間找到這個上船的時候對他耳語的少女。
蘇淩心瞥了瑞森一眼,手指壓著一張卡片,從桌上滑到他的麵前。
下午要查證件,她是臨時從票販手中買來的船票和一個身份,雖然給了錢,可萬一核對身份還是出現問題,那豈不是很麻煩?
所以蘇淩心就對檢票的船員說證件放在包裏不方便拿,上了船再讓他檢查這種話,沒想到顧少軒教她的這招還真有用……
“EL,我其實隻是想和你做個朋友。”瑞森笑了笑,看也沒看那個臨時身份證件,殷勤的用英文說道,“看你一個人登船,是不是很孤單?”
蘇淩心定定的看著瑞森,那雙眼睛在暗色中似乎光芒更甚。
如果不是下午瑞森聽到她說一口流利的英語,或許還會以為這個姑娘是啞巴。
“別誤會……我不是壞人,我真的隻是想和你做朋友……”瑞森有點結巴,這麼被一個小姑娘盯著,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壓力很大。
“對不起,我不需要朋友。”蘇淩心收回證件,終於微微露出笑容。
顧少軒對她說,女人天生弱勢,所以如果不善於利用本身的資源,會走的更辛苦。
她以前嗤之以鼻,可現在看來,男人真的都是直觀的愚蠢動物,隻看見表麵的美麗,無法分辨內在的善惡。
也許他們也不在意,也許在他們眼裏,女人隻分兩種——可以上床的,和不想上的。
***
黃玉琅坐在車裏,看著前方和薔薇莊園克隆一般的景色,眼裏閃過一絲驚訝。
顧少軒真夠用心,能把那麼大的地方原汁原味的搬到幾萬裏的域你,就連兩側的樹,都修剪的一模一樣……
這工程可真夠大的。
“我們家少爺在裏麵等您。”車子停在門口,藍逸替黃玉琅拉開車門,說道。
“這可花了不少功夫吧?”黃玉琅下了車,他的記性很好,瞧這台階的花紋,還有大門上精雕細刻的紋理,和真正的薔薇花園毫無區別。
“黃先生,請跟我來。”藍逸不回答這樣的問題,禮貌的對四處打量的黃玉琅說道。
穿過長長的門廳,黃玉琅看著屋內和薔薇花園一模一樣的擺設,心中越發驚歎——這需要多少工程師精細的計算和臨摹,才能複製出第二個薔薇花園?
走廊盡頭的會客室燈光柔和,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正在逗弄一直尚未成年的折耳小貓。
小貓躺在沙發上滾來滾去,雙爪抱住男人修長的手指蹭著,讓人看著心生柔軟。
“少爺。”藍逸在外麵輕喊一聲。
顧少軒抬起頭,看見藍逸身邊站著的黃玉琅,輕輕一笑:“稀客。”
“什麼稀客?”黃玉琅也不客氣,不等主人招呼,就走到沙發邊坐下,笑眯眯的說道,“這算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吧?”
“你來,又不是為了看我,我有什麼可高興的?”顧少軒噙著微笑,語調慵懶自適,既不驚訝黃玉琅的到來,也懶得多問其他,仿佛一切與自己無關。
他隻繼續玩弄著躺在沙發上打滾的小貓。
顧少軒低頭逗弄小貓的模樣很溫柔,溫柔的如同四月春風拂動花枝,帶著馨暖的香。
就連黃玉琅的心都感覺到花枝的晃蕩,不得不感歎顧少軒的顏太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