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抱得緊緊的:“不會,因為你有我。”
她笑了,是的,他隨時隨地都在關注著她,保護著她。
她問:“爍哥哥怎麼樣了?”
“他的腿傷還沒有恢複,現在回家去療養了。”
自從秦宇川被請進警察局後,天臨集團的股票連著兩天都跌停板,正遭受著前所未有的重擊,媒體和記者對在醫院養病的秦爍圍追堵劫,為了清靜,隻好回家休養。她這兩天隻想著父親的事,忽略了秦爍,他所受到的打擊不亞於她,他現在正傷著腿,孤身一個人要麵對股東、媒體和天臨上上下下幾萬員工。
這時,夏一心的手機響了,是顧叢誡打來的,說林承誌死了,秦宇川的案子進入取證階段後,林父作為嫌疑人之一,也被帶走了,無人照顧的林承誌從樓梯上滾下去,頭部受傷,等發現他的時候,已經不治身亡了。
每個人的故事都在以難以預料的方向方展,然後結束,她恨過林承誌,當死亡來臨的時候,她更多的是心痛。
司昭南說:“去送送他吧。”
她驚訝的瞥了他一眼,放著以前,他會罵她笨女人,一個薄情寡義的人有什麼好見的!
他解釋:“免得你說我不近人情,死者為大,不送他,你心理不安。”
林承誌對她犯過不可饒恕的錯,但在她被秦宇川綁走後,能及時醒悟,懇求林父說出線索,也算是救了她一命,功過相抵,她也不想再計較。
林承誌的後事是由顧叢誡出錢辦的,林父還在看守所裏,而且他是共犯,一時半會兒肯定出不來,想著讓兒子早點入土為安,林父委托顧叢誡將兒子好好的安葬。
林承誌的葬禮很簡樸,隻有4個人,顧叢誡、芸竹、她和司昭南。
芸竹是礙著顧叢誡的麵子,私低下卻向她報怨:“這種小人,死一個少一個!”
看著林承誌的遺體慢慢進入火化爐,夏一心的心裏五味雜沉,沒有多少人記得曾經有這樣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自信滿滿說要成為C市商界最有潛力的新人,不過短短三年,物是人非。
這個世界本來就殘酷,哪怕你再努力,再輝煌,也會有人走茶涼,被遺忘的時候。
曾經年輕帥氣的男孩子最後變成了一堆白灰,裝在一個四方的小盒子裏,顧叢誡將骨灰存放在公墓裏,等林父出來再作打算。
從殯儀館出來,梁警官打電話過來,夏父的遺體已經有下落了。
根據秦宇川的供述,他是將夏翔文裝在一個鐵箱子裏再沉入湖底的,警方用儀器探測,已經在湖底找到金屬物品的跡象,顧不得休息,司昭南立即開車載著她過去。
到達水庫的時候,鐵箱子已經撈上來了,是一個約2米左右的方形鐵皮箱子,警察正準備打開,梁警官問她:“你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她搖頭:“他是我爸,我為什麼要回避。”
當鐵皮箱子被打開時,一股清澈的湖水從箱子裏流出來,跟著流出來的還有幾節泛白的骨頭,她俯身上前,卻被司昭南緊緊的抱住:“別動,警察會處理的。”
一個警察探進鐵皮箱子裏查看,清理出一堆人骨,經過長年累月的浸泡,遺體早就腐爛散碎,法醫拿出特製的塑料袋,將這些遺骨一點一點的裝好,帶回去做鑒定。
這時,警察在鐵皮箱的內部發現了情況,梁警官快步進去查看,她心急,探身過去,明媚耀眼的陽光照射在箱壁上,能清晰的看到幾道深深的劃痕,那是用手指甲抓上去的,證明夏翔文被沉入湖底的時候,人是活著的。
她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大聲的叫著:“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如果秦宇川此刻在她的麵前,她一定會衝上去殺他,父親在絕望和恐懼中一點一點的步入死亡,在她看來,秦宇川半點人性都沒有。
她顫抖得很厲害,發瘋一樣的情緒難以克製,司昭南趕緊把她帶離現場,她奮力的掙紮,情急時,她咬傷了他的手掌,鮮紅的血流出來,她才慢慢冷靜下來,懷著歉意:“對不起!”
他笑著說:“隻要你能冷靜下來,這點傷算不得什麼,我們先回去吧,那具遺體是不是夏爸爸,還需要做檢驗。”
法醫讓她去醫院采血,跟遺骨做DNA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