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隻記得在一家酒店的房間裏,秦宇川讓我在外間的客廳等著,我當時也就沒多想,坐到旁邊喝茶,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秦宇川出來了,跟我說先生回不去了。”他的情緒波動得很厲害,大概是回想起那一幕,語氣開始慌亂:“我想進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他卻拽著我走到一邊,他說他要帶先生去一個地方,如果還能回來,那麼一切平安無事,如果回不來,大家都得死。”
“他當時陰冷的眼神把我嚇住了,我隱隱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是我太膽小,怕擔責任,他讓我把車開回去,在半路棄車,做成他自己失蹤的樣子,隻要警察找不到證據,就當他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失蹤了,跟任何人都無關。”
她說:“為了製造不在場的證據,你把車開到樹林邊,然後穿著我父親的鞋子走進樹林裏,你是我爸的司機,所以車上有你的指紋,警察也沒有懷疑。”
說完這些,他仿佛輕鬆了,身體往下一滑,緊緊抱著夏一心的腿:“小姐,我現在遭到報應了,都是因為我,承誌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說:“你現在還有機會補救,出來作證,讓秦宇川得到應有的懲罰。”
“是,是的。”
這時,林承誌在樓上叫著:“一心,你來了是嗎,你上來看看我好嗎?”
她回答著:“是我,我這就上來。”
她上樓跟林承誌寒喧了兩句,就準備要走,林承誌叫來父親:“爸,送送一心吧,天色晚了,出村的路不好走。”
她本想拒絕的,天色太晚,林父身體又不好,送她到村口還得往回趕,但林父堅持,她也隻能同意。
車上,她說:“明天一早我會讓梁警官來接你,你現在出來作證還不晚,我父親最後的去處能水落石處,也算你對他的一種贖罪。”
車還沒開到村口,在狹窄的村道上,兩個高大的男人突然竄出來,擋住了去路,她趕緊踩了刹車,對於陌生的人,她充滿了警惕,然後問林父:“你認識這兩個人嗎?”
林父搖頭:“好像不是我們村的。”
她趕緊將車門鎖好,說:“如果他們暴力破壞車子,你就報警。”
一個男子走進,她才看清楚對方的長相,隱隱覺得麵熟,想了一下,記起秦宇川的身邊似乎有這麼一個人,對方輕輕敲了敲玻璃窗,示意要跟她說話,她猶豫了一下,將車窗搖下很小一條縫,問:“有什麼事嗎?”
“夏小姐,秦總想見見你。”
她知道是秦宇川,但在這種情況下,她不敢保證對方沒有惡意,她說:“不好意思,現在可不是見麵的時候。”
對方的態度很客氣,語氣都很冰冷:“秦先生讓我傳達,如果夏小姐現在不去,隻怕這輩子都找不到夏先生了。”
她心裏微微一動,林父說:“小姐,還是別去。”
她急於知道父親的下落,而且對方帶走她是有人證的,她說:“林伯伯,如果2個小時後我還沒有回去,你就打電話告訴司昭南,說我被秦宇川帶走了。”
林父惶惶不安:“小姐,你別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秦宇川一味的躲避,如果再找不到破綻,之前所做的工作都會功虧於潰,隻有主動出機,才能逼對方露出馬腳。
她悄悄將手伸進口袋裏,憑著準確的直覺將手機的定位打開,接著開門下車,跟著對方走了一段,因為出村口之後就是高速,上麵有監控探頭,所以車就停在村路的一個支路口,上車之後,車駛上了坑窪不平的廢棄老路。
車開出半個多小時,道路的兩邊連路燈都沒有,隻有1人多高,隨風擺動的野穗,她開始擔憂:“秦伯伯到底在什麼地方?”
車突然停了下來,她左右環顧,是一片荒涼沒有人煙的雜草地,她蹙起眉頭:“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夏小姐,我知道你的手機有定位,所以麻煩你交出手機。”
她說:“交出手機又怎麼樣,有人看到我是被你們帶走的。”
男人沒有半點慌張,自信滿滿的說:“不會的,林師傅會對警察說,你去過他家,不過坐坐就走了,沒想到天快亮的時候,他出去給兒子買早餐,發現你的車停在路邊,裏麵空無一人,所以他就報警了。”
她暗忖,林父愛子如命,也有這樣做的可能。
她說:“好吧,我把手機給你。”
她有把司昭南的號碼設為快捷鍵,當手伸進口袋裏時,立即按下快捷鍵,撥打司昭南的電話,隻希望快點接通,讓他知道自己遇險。
男人提醒:“夏小姐,你別耍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