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聲知道現在陸涼川是在品味自己說的那些話,她也不著急,就靜靜地等著男人回味過來。
片刻後,陸涼川才開口,“森聲,你是怎麼看待她的職業的?”
“不就是大學老師嗎?挺好的啊!”森聲跟他裝傻。
陸涼川:“說正經的,傅時良是怎麼想的,對於趙秀盈他們那一群人?”
談到這個問題,森聲就變得有些嚴肅了。她看著陸涼川,伸手點了點護欄,“陸涼川,你是想要知道傅時良的態度後再去決定怎麼對待趙秀盈呢,還是不管是傅時良那個人是什麼態度,你想要怎麼對別人都是沒有差別的?”
“跟你講實話,我是不可能跟阿秀那邊的人接觸的,你知道我一向不希望那樣政治上的人。”陸涼川微微皺眉,臉上的表情不難看出是有些厭惡的。
森聲表示理解,陸涼川的背景其實有點來頭。他母親還沒有跟他父親結婚的時候,是真的南京的名媛。時間追溯長一點,那就是金陵城中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家室清白顯赫,可是遇見了陸涼川的父親,整個人就栽了進去。
陸涼川母親的家人自然是不允許她跟一個身世不如她,甚至都隻是個混混的男人來往。可是陸涼川的母親一意孤行,最後不惜跟家裏斷絕關係,也要嫁去上海。
可是,他母親生下陸涼川沒多久,都還是鬱鬱離世了。可能,對於一個女子來說,還是惦念著娘家的人。
陸涼川的母親去世之後,他父親想著想要將她的屍骨帶回南京,讓她娘家的人看一看,上柱香也好。隻是,最後陸涼川的父親也沒有跨進那大戶人家的門檻一步。
陸涼川那個事實已經懂事,見到自己的外祖家這麼冷漠,打心眼裏時候厭惡做官的。搞政治的人,都虛偽,好麵子。所以,他現在才對森聲說不願意跟趙秀盈那邊的人有什麼往來。
“不來往也是對的,畢竟萬一要是政見不和,趙小姐夾在中間,其實也很為難。”森聲想了想,開口說。
陸涼川又道:“這倒是小事,畢竟在上海,我還是有點威懾力。他們應該也不會硬來,我有分寸的。”
自然是不會硬來,但是要是真的硬來了,森聲搖搖頭,可能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其實,共產黨也不是那麼不好。”她說。
陸涼川敏銳地覺察到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在裏麵,“傅時良是這麼想的?”
森聲簡單地把上次廣州的事情講了一遍。
當聽見有人曾經拿著槍指著森聲的時候,男人頓時就不淡定了。
“這群王八羔子!”他怒罵。
森聲微微抿唇,這大概就是陸涼川跟別人的不一樣。就算是事情過去了,當聽見自己有危險的時候,都還是忍不住要震怒。這種感情,就像是家人一樣,已經是深入了骨髓。自然的關心和愛護,有些暖心。
“這不都沒事了嗎?”她開口,“所以,我看以後督軍肯能是更加偏向於共產黨。你要是跟趙小姐在一起,估計督軍也是樂於見到這樣的場景的。”
陸涼川冷嗤了一聲,可能傅時良是不管見到自己娶了誰,都是高興的,隻要不是森聲,哪個女人在他看來都是一樣的吧。“行了行了,你現在是在勸我為了你的男人的事業,讓我娶一個共產黨?”
森聲笑著作勢就要打他,“你個不識好歹的!”
談了一會兒亂七八糟的家事,陸涼川看了看手表。“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院子休息。明天可是要出嫁的人,結果還跟我聊了這麼久。”
森聲有些孩子氣地嘟了嘟嘴,“誰叫你的是我的娘家人?”
陸涼川哈哈大笑,卻並不反駁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