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自己一直想要守護的女孩子也漸漸長大了,變得漂亮,變得萬眾矚目。可是,他們之間永遠不會改變的就是曾經共同擁有過的一段最年少無憂的歲月。
“森聲也長大了。”陸涼川將目光從女子的臉上移開,望了望蒼穹,語氣頗為感慨。
森聲笑出了聲音,“能不長大麼?人都是要長大了,你幹脆說我老了好了!”她語氣有些輕快,明亮的輕快。
陸涼川看著她,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哪裏老了。對上那雙盛滿了笑意和幸福的眼睛,陸涼川想了想,覺得心頭的那些話已經是多餘的了。沒有什麼說的,隻要她高興就好。
夏夜,一輪滿月當頭照,庭院裏,芳草萋萋,綠樹參天,一男一女就這麼站在院中,靜謐美好。
森聲從緬懷當年的那段歲月中回過神來,然後看著身邊陪著自己發呆的陸涼川,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陸涼川好脾氣問。
森聲搖搖頭,表示沒有什麼。“喂,陸涼川,謝謝你。”她伸手挽住了男人的手臂,“噯,我們去那邊的小亭子,我爹以前在石桌下麵放了好多驅蚊的香料。我們過去坐坐。”說著,她就啊拉著男人的手臂不由分說就朝著那頭走去。
陸涼川自然是依著她。
森聲臉上一直都帶著笑意,她剛才說謝謝陸涼川,不是那些說著玩的話的,真的很感激有這麼一個人在自己身邊。陸涼川就像是她的娘家人一樣,讓她不論在哪個地方,都能夠對這人徹底依賴。
走進了涼亭,森聲就開始在那天然的石桌下麵摸索。
“我記得我爹就是放在這裏的啊!”她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
陸涼川蹲下身,“我記得上次你是不是用完了?”
上次,都已經是好幾年前了。陸涼川翻牆來找森聲,兩個人半夜在後院把池塘裏的魚抓起來,就在這個亭子裏燒烤,結果,那火苗自然是吸引了森家的護衛,後來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森聲被關了禁閉,而陸涼川也鄭重地被森有光列為了禁止往來的對象。
一說起這個,兩個人都不由回想到了從前,然後看著彼此,不約而同都大笑出聲。
“當時我可是被你害慘了,你還真的以為我爹禁我的足就隻是禁足啊,每天就隻給我兩頓飯!那個時候我還是在長身體啊!”森聲說起來,就覺得憤憤不平。
陸涼川大笑,“你以為我簡單嗎?你爹就差沒有扛著槍來我在北平的賭坊砸場子了!”
回想從前,他們好像真的有很多說不完的話。
是啊,多少年的感情,多少年的共同的回憶,哪裏是那麼容易就被抹平呢!
笑完之後,兩人靠在亭柱坐著。
“陸涼川,我們認識多少年了呀!”
“沒有七八年也有六七年了。”男人聲音裏都還帶著笑意。
“這麼久了,幸好我們都還像是當初一樣好。”森聲望著天說。
陸涼川低笑了兩聲,像是對她的話的認同。
“特別高興你能來,你是我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真的,這個世界上,可能傅時良都還沒有你那麼遷就我。比我爹還好!”森聲聲音有些說不出的悵然。
陸涼川沒有說話,就算是他比傅時良都還要遷就她,可是女孩子最後的選擇還是不是他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