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聲心裏有一種情緒,像是自豪。她當然是為了傅時良這樣頂天立地的男人感到自豪,可是,這好像不對勁兒,她今天,並不是來聽這個男人的豐功偉績的。
“權叔,你不要偏題了。”她冷靜地說。
老管家沉沉的歎了一口氣,他看著森聲長大,麵前的這個小姑娘是什麼性子他早就一清二楚了,他就是擔心森聲一個人鑽進了死胡同裏麵。很多事情,你現在不能理解,但是最後終究會理解的,不是每一個人,都是能夠無限包容你的。
他害怕森聲失去了傅時良的寵愛,如今這個亂世,除了像傅時良的這樣的男子,又有誰能夠有那麼大的本事,護她一世安穩呢?
“森聲,你太倔強了。督軍,是極好的人。”
森聲抿著唇,沒有說話。
老管家無奈,他不動聲色地看著門口的方向,心裏嘀咕怎麼該來的人還沒有來?在進門前,老管家就給小童遞了眼神,示意他去把傅時良找來,有些事情,還是要那個男人親口告訴森聲比較好。可是,怎麼現在傅時良都還沒有出現?
老管家不知道的是,傅時良現在已經不再森家了。官邸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傅老爺子回來了。
要知道,傅昭仁,可是多年沒有回過北平了。
傅時良得了這消息,立馬就趕回了府邸。
傅昭仁確實是很少回來北平,這個地方,他有太多的回憶,和太多的想念,留在這裏,隻會徒增傷感。不想要睹物思人,他便早早去了香港定居。自從傅時良的母親謝紅去世後,他便沒有回過北平。就算是每次團年,也都是傅時良親自去香港。不過,有時候,當那個男人忙不過來的時候,父子兩人一年一次麵也見不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一次,傅昭仁回來,是因為傅時良訂婚的事情。
森有光都還在世的時候,就已經跟傅時良商量好了。既然兩家都沒有了爭議,傅時良自然是把這消息透露給了在香港的傅昭仁。
這可不,傅昭仁這才來了北平,想要親自見見這親家。
隻是,他到底是來晚了一步。
傅時良回到家,軍帽都還沒有來得及脫下,就看見了坐在客廳裏的傅昭仁。
老爺子是一把年紀了,原本就是傅時良就是在他三十多歲的時候才得來的兒子,現在他都已經步入了花甲之年了。
“臭小子!”老爺子雖然是在戰場上受過槍傷,但是精神氣倒是一直還不錯,看來是這些年在香港的療養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效果的。“訂婚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你也給我一聲不吭就定下了,你這樣,可讓別人姑娘家裏的人怎麼想?”
現在,傅昭仁都還不知道森家最近發生的一切。
傅家的下人早早在傅時良的眼神下都退了下去,現在客廳裏就隻剩下他們父子兩人。
“她們家最近出了變故,她父親被日本人殺死了。”傅時良坐在了傅昭仁的身邊,神情有些暗淡。
“什麼?”傅老爺子的火氣很大,看著傅時良,眉間都是怒火,“這是怎麼回事!這些小鬼子!到底是想要做什麼!還以為我們北平沒有人了嗎!還有你,到底是在怎麼做事,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人還是你未來的嶽父,你這司令官,我看,也不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