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恍惚,我便陷在了自己對這房子的臆想之中,登時,我連呼吸聲都不敢放重了。盡管知道這可能隻是我自己沒來由的胡思亂想,並沒有依據,也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我還是覺得這房子給我帶來了一種時光的厚重感。這種感覺讓我心底肅然起敬。
穆城澤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戲謔笑道:“小饞貓,該不會是聞到裏麵飯菜的香味,已經忍不了了吧?”
我的魂兒迅速回籠,對穆城澤的嘲笑,我毫不留情的反駁道:“你才是小饞貓!老娘在這裏站了這麼久,別說飯菜的香味了,就連這裏,我看來看去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半點飯店的痕跡來。你說,你是不是騙我的!”
誠然,這房子給我的厚重感讓我的心底很是震動,並且對這房子肅然起敬,很是崇敬它。但是這愛你不代表我可以將此行的目的給忘了,一個吃貨永遠是站在吃的角度上思考問題的。這房子我左看右看,怎麼也看不出來飯店的模樣,頂多是一幢老了一些的民國風建築罷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奇特的?
穆城澤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悠悠道:“這裏的飯香若是讓你聞到了,恐怕早就被吃窮了。”
我瞪了他一眼,還待反駁,穆城澤卻徑直抬腳往前走去。我心癢難耐,便也顧不上其他了,麻溜的跟著穆城澤走了過去。
隻見穆城澤不緊不慢的走到門前,看著那年久失修了一般的大門微微歎了一口氣,然後伸出手撫上門環,用低沉的微不可察的聲音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裏依舊沒有變化啊。”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迷茫的眨巴了下眼睛,啊哈,這是什麼意思?穆總,拜托,我從來沒有來過這裏,對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您老人家說人話好不好?別打啞謎啊,我什麼都不知道,還要聽你故作高深的瞎逼逼,我心裏很是焦灼哇你知不知道?
而穆城澤卻沒有要回答我的意思,他微微沉吟了片刻,然後手上一個使力往前推了推,緊接著隨著“吱呀——”的一聲,古樸的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那道門便被打開了。
我一陣激靈,隻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大概就是曆史的厚重感了吧。那門推開的那刹那,宛如塵封了千年的光陰再次出現在眼前,那木門老舊厚重的吱呀聲傳出來的那一刹那,隻覺得整個人都精神了,為之一振了。
輕嘶一聲,我不敢怠慢,忙睜大眼睛去看裏麵的光景。一道門的距離,那門內的光陰便好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和外麵徹底分離,成了兩個世界。
那是絕對的靜,時光流不進這房子裏,這裏遺世獨立,完完全全的和世界分開了,把自己活在了上世紀。微暗的視線裏,我聽到穆城澤的聲音透著讓人安定的力量,道:“我兒時,便是在這裏度過。”